“侯爷说,三公子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静安侯府主母早逝。如今静安侯府有什么大事,还得您出些力了……
三公子的亲事,还得劳烦世子妃您帮着相看相看!”
黄姨娘之所以打着让薛娇帮忙相看的主意,也是再三思虑过的。
首先薛娇是静安侯府世子妃的身份,在外应酬,是很有体面的。
再来她还是大将军夫人,最后她好歹也是出自薛家。
在外应酬,这不管是荀贵世家,还是文臣武将家的家眷,好歹都会高看她一眼。
由她这个长嫂出面替她儿子相看人家,那是好处多多……
说不得她就能如愿替儿子求娶一个真正的高门大户家的嫡女。
有个强大的岳家,将来儿子要和那个贱人生的儿子争夺侯爵,也多了几分成算!
黄姨娘打的一手好算盘,脸上笑得更是柔媚。
薛娇略皱了皱眉,望着黄姨娘沉声问道:“黄姨娘当真信我?”
黄姨娘一听薛娇这话,认定薛娇这是答应了,立刻媚笑着连连点头,“信!信的!贱妾若是不信您,怎会厚着脸皮来求您?”
薛娇讶异扬眉,“只是黄姨娘想求我?不是侯爷的意思?若黄姨娘假借侯爷的意思来我府上说这些……”
“世子妃且放心!这样的大事,贱妾如何敢一人做主了?侯爷也是这般意思!”黄姨娘正了脸色,斩钉截铁的道。
只差举手发誓了。
关乎她儿子的婚姻大事,她自是不敢乱来的。
静安侯偏疼慕子峤,加上在黄姨娘连日的枕头风下,也的确认为由薛娇帮慕子峤相看姑娘更合适。
“既是如此,这件事我应下了。”薛娇道,随即端茶送客。
黄姨娘忙道:“世子妃,贱妾还有一事要和世子妃商议。”
薛娇看着她。
“是甘菊。”黄姨娘又对薛娇行了一礼,娇声软语的笑道:“说起甘菊,贱妾与世子妃还是亲上加亲呢!”
这句亲上加亲真的恶心到了薛娇,不由得蹙着眉心。
黄姨娘像是没看见似得,继续软声笑道:“甘菊姑娘是个有福的,先伺候了世子妃几年,如今又是和世子妃做了干表姊妹,之后又是妯娌……这真是莫大的缘分啊!”
“黄姨娘又不懂规矩了。这做妾的又有哪门子妯娌?”薛娇依然一副沉静模样望着黄姨娘,“哪家的正室会当一个妾室为妯娌?”
黄姨娘还有几分颜色的脸就是一红。
也分不清是气的,还是羞的。
“是……世子妃教训的是,是贱妾的错,贱妾没读过几年书,您莫要和贱妾一般见识……”
“黄姨娘刚也说了你算是我半个长辈,既是半个长辈,我也不指望你多懂规矩,却不成想这规矩乱成这样……”
薛娇有些为难的看着她,“黄姨娘,三公子新妇进门之前,你可要好好学学规矩了。”
一大把年纪了,被一个晚辈左一个没规矩,右一个没规矩的敲打,任是脸皮城垛子厚的黄姨娘也承受不住了。
心里将薛娇恨的不行,却又毫无办法。
人家敲打的处处在理,她能怎么办?
“是,贱妾听世子妃的。”忍的心头滴血,黄姨娘终是忍住了,再次服软。
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对这薛家女还有所图,还指望从她这里拿到好处呢……
“世子妃,是这样。甘菊姑娘到底是伺候世子妃的,又是世子妃娘家大舅母亲自认的干女儿……
侯爷和贱妾都十分看重,总归看在世子妃的面上,去了苗家提亲的。
苗家那边也同意了腊月二十将甘菊嫁过来,只是……只是这甘菊好歹也是三公子的贵妾,侯爷寻思着还是要好好办一场的。
这银钱,这银钱就……”
黄姨娘一连说了几句“这银钱”,硬是抹不开嘴的羞愧模样。
薛娇瞥她一眼,淡然道:“贵妾进门大办的也不少。侯府竟想大办,那就办罢。至于花费银钱,多少看侯爷的意思就是了。”
黄姨娘脸色一僵。
她说了这半天不是为了只得这薛家女这几句话的啊!
她要的是银钱啊!
静安侯府自从秦氏那贱人死后,就连连亏空,早已是寅吃卯粮,拆东墙补西墙的,入不敷出了……
她原还指着故意将甘菊进门的事大办,这薛家女为了面子也得忍痛割肉,撒出多多的银钱来支应侯府。
可她刚说的是什么鬼话?
还是故意装作没听懂?
那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