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行了个礼之后就喘着粗气跑开了,留下满脸惊愕的苏扬舲在冷风中。
这到底是什么倒霉皇子?上朝、处理政事、还要上学堂读书?这是铁打的人吗?
忽然他又有点庆幸,至少他还没在六部中任职,不然是不是就不是毒发身亡而是过劳死了?
翌日,当他打着哈欠坐在南斋的课堂之上时才发现,只要是在盛京城里的皇子,都是必须都是要来南斋上课的,哪怕如苏云杪这样在大理寺任职的皇子,就算自己无法亲自来上课,也会让书童来代替他,每日老师留的作业也会由书童第二日再带回来。
还真是最敬业的人啊。
他自己这到底是什么劳碌命呢?
然而这还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当南斋的老师一开口,苏扬舲瞬间就想趴倒睡觉,这真的是讲课吗?确定不是在念经吗?
苏扬舲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明明也是靠卖弄文字吃饭的人,为什么这些字换了个方式排列组合之后,他就完全听不懂了呢?
课程结束后,苏扬舲有气无力的对旁边的允乐抱怨道:“允乐,我还想请假,我觉得我的病又加重了。”
“四皇子还是如此不爱读书吗?”
动听的女声自身后传来,苏扬舲转身去看,陈亭畔一身鹅黄色的长裙站在花厅之下,与鸟语花香共成一道绚烂的景色。
看着这本书里最美的女性面孔,苏扬舲一脸喜悦,他是真心喜欢陈亭畔的相貌。
当然身材好像也不错!
片刻之后,忽然有道黑影挡住了他的视线,一个凉凉的声音道:“四皇子下课了还不回家吗?”
苏扬舲顺着那身姿往上看,才发现是卫南寻那张冷峻的面容,不知是不是错觉,卫南寻今日的脸仿佛比平日里更臭了几分。
他看了看卫南寻,又看了看允乐,仿佛在问:他怎么来了?
允乐看他疑惑,便小声在旁边解释道:“主子,不是您早晨出门让允乐把质子请来的吗?”
苏扬舲这才想起来,当时他想的是要是苏云杪也来上课,便能给这两个人制造一点相处的机会了,结果浑浑噩噩听了半天课,现在整个都想不起来了。
四书五经果然是洗脑神器!
片刻之后,陈亭畔也走近了,看着苏扬舲突然破天荒的笑了笑。
杏花瓣被微风吹起,纷纷落下,美人立在花瓣雨中,这画面简直美到让人窒息……
苏扬舲不经意扫到旁边卫南寻黑沉沉的眸子,顿时打了个冷战,回了神收起了漂浮的心,对陈亭畔问候道:“陈司业怎么来了南斋?”
“北辽使团不是来盛京吗?这次他们带了二十个学子,非要与我大姜的学子做个比试,说是学习切磋,谁知道安的什么心思?”陈亭畔一向对那北辽人没什么好感,可能她对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都没什么好感吧。
“哦?竟有此事?”苏扬舲装作吃惊状,实则他早就知道了这个剧情,“敢问司业他们要比试些什么?”
“自然是六艺均要比试。”陈亭畔拍了拍手中的奏折,又继续道:“我将六艺比试科目具体事宜已经写明,准备交给祭酒呈报圣上。”
国子监祭酒也是南斋的司学,平日里在南斋更多,所以陈亭畔来此找他也不稀奇。
卫南寻忽而开口,语气冷漠满是不屑,说道:“回家。”
说完,便转身摸索着往南斋大门口走。
苏扬舲虽然十分想跟陈亭畔再多说几句话,美女白月光啊,谁不喜欢呢,可他莫名从卫南寻语气中读出了隐隐的危险,缩了缩脖子还是跟上了卫南寻的步子。
怎么就莫名不高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