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清默默想道。有些事情，不知道的时候可以熟视无睹；知道后也许只将其当做饭后谈资。

但当你亲身体会之后，才明白那种十多年如一的情感是多么刻骨铭心。

一个答案，给那位和蔼的老人，也是自己必须要得到的。

不过当下还先看看许凯乐他们的情况，他转头看过去时，许凯乐已经醒转。

许凯乐双腿勉强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眼前是一片地狱。恶鬼一般的陆大勇终于倒下了，然而被鲜血染红的地上还躺着三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血红一片中隐约可见闪亮的警徽。

“啊！”许凯乐如野兽般绝望地嘶吼着。他颤颤巍巍地走到血红之中，噗通一声跪倒在血里，身前依稀是赵新残缺的尸体。

痛苦、内疚在心底蔓延，许凯乐的嘴角不停哆嗦着，颤抖着喃喃道：“新爷，我们说好一起惩恶扬善，让整座天京城都知道我们的名字的呢？说好一起升职，一起做总警司，一起搬进地上呢？”

“你怎么不回我话了啊？”

徐子清看着匍匐在尸体上的许凯乐，沉默着走了过去。一切说起来全是因为他，千言万语不知道如何说出口，最终他拍着许凯乐的肩旁说道：“许哥，对不起，请节哀。”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这全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许凯乐一把甩开徐子清搭在他肩上的手，愤怒地嘶吼道。

“那个怪物根本不是我们普通警员能对抗的！赵新、李嘉、徐元，他们全都因为相信我而死！而你呢？你有能力解决那个怪物，却喊我们来送死！”

徐子清默默看着眼前人间炼狱一般的场景，深吸一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了面对这些。前世“死神”爆发最为密集的时期，街上随处可见这幅景象。

但这次事件确实因他而起，许凯乐因选择帮他才遭遇到这一切。他叹息一声道：“许哥，我会告诉你一切的，只希望你听了以后能保密。”

他斟酌着将事情讲给了许凯乐，只隐瞒下了自己重生以及勾魂笔相关的事情，这些是他最大的秘密，多一个人知道都可能造成未知的后果。

许凯乐听完愣愣地说道：“你是说，刚才那个是真正的恶鬼附身的人？这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真相？每一个病患身后都有鬼的影子？”

隐藏在平静安宁的背后是真正的残酷，而徐子清没有讲述的未来更是真正的地狱。

还没等徐子清回话，刺耳的警笛响彻整个街区。不过盏茶功夫，他们周围就停满了警车。赵新几人最后的呼救惊动了几乎半个天京城的警力，远方陆续还有警车赶来。

警方迅速封锁了现场，不过仍旧是挡不住蜂拥而至的记者。网络上开始出现铺天盖地的新闻报导，尽管政府管控得比较及时，很多新闻报导出来几乎是立刻就被删除了，只有极个别报导比较轻描淡写才被留了下来。

由于现场极度血腥，直接导致徐子清以及许凯乐俩个幸存人员受到了高度重视。俩人被分开押进了警车，就连作为警察的许凯乐也没有优待。警方显然是要分别审问俩人，录下口供对照。

而徐子清还没来得及和许凯乐解释附身陆大勇的怨魂是怎么解决的，他只好默默祈祷许凯乐不会将一切都说出来。然而一想到上次木灵子的测谎，他心中就是一阵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