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徐子清不停地点着头，说不出半句话来。

林叔笑了笑，转身开始收拾被协管俩人弄得脏乱不堪的诊所。他才弯下腰就感觉有些刺痛，不得已起身站了起来，用手背锤着后腰感叹道：“子清，来帮把手。人一老很多毛病就犯了，不中用喽。”

“林叔，这些事情我来就行了。”徐子清赶忙过去将林叔扶到沙发上，干干净净的沙发上一个黑脚印格外显眼。

暗自咬牙，他知道林叔对诊所里各式各样布置的珍惜。这个和善的中年人每早上都会打扫一遍，徐子清在身旁帮忙时他就会提醒道：“子清呐，针对那些心理出现问题的当事人，咨询环境一定要干净、温暖，这是细节，千万不能忽视。”

被扶着坐在沙发上的林叔似乎没注意到这些，反而是温和地看着徐子清道：“幸好有子清你帮忙，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嗯，嗯。”

徐子清只能点头，他知道林叔这么说都是为了安慰他，让他不去在意刚才的事情。看着林叔安安稳稳地坐在了沙发上，徐子清默默地收拾起诊所。

一边收拾，徐子清内心逐渐坚定下来，他缓缓开口道：“林叔，我下个月去考初级精神治疗医师。”

林叔一愣，接着笑道：“挺好啊，到时候去医院实习，每个月工资可比在林叔我这里高多了。”孩子长大了，也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他默默想道。

“我考完回来帮林叔你经营诊所。”徐子清说完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这样做究竟对不对，但林叔现在的诊所没有一个正规的精神治疗医师，只能给病人做做简单的心理咨询，每个月还要被协管的人骚扰。让他现在就眼睁睁看着这一切，他办不到。

“胡闹！”

林叔厉声说道。看着徐子清似乎有些呆住了，他这才放缓语气说道：“地下私人诊所都是些没有医师执照的人经营的，那些有执照的也是在地上混不下去了的。你不一样，你还年轻，应该去地上正规大医院发展，而不是在我这个破诊所沉沦。”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林叔生气的样子。徐子清沉默了一会，之后缓缓抬起头用坚定的眼神望着林叔说道：“我想过了，我现在的经验不足，在大医院也不会有什么发展。到时候帮林叔你经营诊所，还可以替林叔你的诊所申请正规私人医院许可。”

林叔听了徐子清的话，不但没有露出笑容，反而皱起了眉头，声音陡然拔高道：“不行！都是胡闹，我这不需要你帮忙干嘛，你必须去地上医院。”

“林叔，我也就是随口说说。你看我才大二，怎么会有希望考到初级医师证呢。”徐子清赶忙故作轻松道。

他知道现在没法说服林叔，他也一点都不想惹林叔生气，但他一定要帮林叔的诊所成为正规的私人医院。他知道，只能当一个咨询师，明知来访者的问题，却无法给来访者提供专业的治疗，这些对于真诚帮助别人的林叔而言是多么痛苦。

“随便说说也不行。子清你的前途一片光明，千万不能为我的事情拖累。”林叔还是很严肃地说道。

“嗯。”徐子清笑着点头。他前途会是一片光明，而林叔你的诊所也会是一片光明的。决定已经在他心理下定，这一世，他不容身边人有任何遗憾。

“滴滴滴！”手环响了个不停，打断了俩人之间的对话。徐子清点开一看，双手握拳，不自觉攥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