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冯珍想跑回去请村长帮忙的时候,白芸在一个草堆里瞧见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白芸立马跑了过去,扒开那堆干草,就看见小狗蛋自己躺在那里,手上和脚上被人用草搓成的绳子绑住了。
白芸立马回过头叫了冯珍一句,“娘,别去了,我找到了。”
“阿娘,你们来了。”小狗蛋抬头看见来人是阿娘,颤抖地喊了一声。
白芸看清了狗蛋的样子,他的头发丝上挂着不少杂草,小小的脸颊上此时乌青了一块,脚上和手上也有伤口,好在不流血。
白芸“嘶”了一声,没犹豫,把狗蛋手脚上的草绳解开,又伸手把瑟瑟发抖地小家伙抱进怀里,轻轻拍着背,无声地安抚着。
冯珍赶来,看见这一幕,胸腔起伏地厉害,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忍不住破口骂了起来,“哪个背时鬼,这么欺负一个孩子,不怕遭报应啊!”
白芸没有跟着冯珍一起骂,而是轻声问起了狗蛋,“狗蛋,怎么回事儿?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小狗蛋摇摇头,“我去捡柴火,下了山就被大材哥哥几人抓到了这里,他们都夹着奇怪的声音笑我,说……说”
“说什么?别害怕,告诉阿娘。”
白芸鼓励地看着他,狗蛋才接着往下说了下去。
“他们说我爹快死了,阿娘也是被这样抬进家里的,说我也是个没娘的野孩子。”
说到这,狗蛋闭着眼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他从被打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哭过。
因为他爷爷告诉他,他是个男子汉,哭了会让奶奶担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躲在阿娘怀里,让他很想很想哭,所以他要很努力才能忍住。
“娘,你知道那几个孩子住在哪里吗?”白芸狠狠地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这也太欺负人了。
冯珍看着白芸这样,愣了愣,随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带着狗蛋回家,娘找他们去。”
白芸抱起狗蛋,摇了摇头,“我们一块去,不看见孩子的伤,他们还以为是磕磕碰碰的小事,推辞起来,还要说我们计较鸡毛蒜皮的小事。”
这群孩子拿这件事欺负狗蛋,显然是村里都已经传遍了。
今日若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那么,日后谁都可以因为她们家没有男人,而踩她们家一脚,往后再想有清净日子过,那就难了。
她们婆媳两个,一个牵着孩子,一个在前面带路,气势汹汹地走在村子里。
这难得的一幕让村民们不禁侧目,好奇地猜测着她们是要去做什么。
有些好事的人,看见狗蛋身上的伤,便大概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纷纷跟在她们后面,准备去看看好戏。
“这就是王大材家了,他爹娘都不是善茬,一会儿你就躲在我身后,别跟她们对上。”
冯珍在一间土瓦房的院门前,停下了脚步,悄声对白芸嘱咐了一句,便上去敲门。
白芸打量了整个屋子,整体来说还是蛮大的,条件看着比宋家好一点。
冯珍敲着门,里面明明亮着光,却不见有人来开门。
白芸眼神不悦,心里的小火苗直线飙升,什么人啊,以为这样她们就会走了?
下一秒,白芸抬起腿,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脚就踹开了院子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