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蛇妖不停地嘶吼,水绳束缚下已是动弹不得,走尸还在疯狂的掠食,一时间水面上掀起一阵腥臭。
几名小辈都被这场面惊呆了,叶鸢却捂耳叫道:“你吹的什么鬼东西!难听死了!鬼听了都受不了!”
箫声又转,急下而回。如同一道响箭,铮铮作响。事已至此,不管唤来什么都不管了,只要戾气足够强,能把这蛇妖撕碎就行!
正惊疑不定,雷公山脚下升起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那声响时快时慢,时顿时响。似铁锁撞击,铁锁坠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黑幕之下,一道身影从雷公山脚下而来。
这身影很高,很瘦,看不出什么模样,只依稀可辨是个半人半兽的样子。
黑影拖着锁链走进湖里,这道身影站在半空,黑夜之下,那双明亮的眼睛正冒着绿光,肩上缠着个碗口粗细的大铁链子,一直垂到湖里,静静地凝视着他们。
可是,花怜觉得这道身影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
究竟在哪里见过呢?
叶泠月见状亦是吃惊不小,她看了看那身影,又看了看花怜,眼神忽明忽暗。
难怪这身影如此熟悉,正如…正如七岁那年,他十里红初识叶泠月那个晚上,在山脚下见到的那身影一样。
锁链缠身,绿光萦绕,半人半兽…
花怜不敢去看叶泠月的脸,想必他看见这熟悉的身影,脸上的表情变化程度不输自己。
此刻来不及多想,花怜无比诧异,这怪物为何会在二十二年后再次出现,而此时雷公山脚下,他所来为何。
是敌?是友?
虽然心头压抑着浓厚的不祥之感,但此时他听见自己所奏之曲而来,想必也是肯听他的话的东西。
看清来的东西后,小辈们的脸都扭曲了,叶鸢喊得最撕心裂肺:“看你吹的破曲子,什么鬼东西都给招来了!我看你们沈家怕是要没落了,这么简单的清水咒吹得连鬼都听不下去了......有空能不能多练练!”
花怜被叶鸢吼的脑壳一抖,灵魂都要出窍了,险些错了曲调,他终于忍不了,停了下来,右手按在太阳穴上,一脸痛苦。
叶泠月回头道,“怎么了?”
花怜道,“头疼!”
话刚落,叶泠月便投来关切的眼神,小辈们也纷纷围了过来,只有叶鸢翻了个白眼,苦大仇深地说道,“沈二公子,你毛病可真不少!”
花怜瞥了他一眼,幽幽道了句,“被你吵的。”
“......”
叶鸢气急,刚要发作,就见水绳似有松动,逐渐变得稀薄,渐渐地水绳之下的蛇身也变得清晰可辨起来,小辈们顿时吓得也顾不得身份,一人直直捂了叶鸢的嘴,另两人扶着花怜的胳膊就往上抬,直到玉箫打在牙齿上,还不松手。
萧声再起,水绳渐渐浑厚起来,大蛇又被死死地禁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