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燃烧的火盆中有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一个黑衣人又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往火盆中倾倒了些微药粉。火盆中的火苗猛然窜高丈许,闪耀着青蓝色的光芒。
青面兕提起烙铁的长柄,将烙铁提出火焰。那烙铁虽是生铁,但在那古怪的火焰中灼烧一番,竟然也燃起了蓝幽幽的火苗,经久不灭。烙铁成枫叶形状,火苗也燃出一片枫叶。
这……就是火刑?江小寒心惊胆战,本能地往后倒退。刚退两步,两个黑衣人往他肩头一按。
青面兕缓步走到江小寒面前,嘿嘿一笑,用只有两人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玄天隼,没想到这么快就落入我手里了吧?”
“青面兕……我们无冤无仇,你、你别乱来……”江小寒望着蓝幽幽的火苗,气息也急促起来。
“无冤无仇?哼……”青面兕口中热气喷在江小寒脸上,阴恻恻地说道,“司命少卿陈家的少夫人,我垂涎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盼到陈家遭了难,我第一个就想去干了那个小娘皮。谁知道却被你坏了好事!”
“你……这是公报私仇!”
“嘿嘿,公报私仇?你还不配!”青面兕冷笑,“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气脉的废物,还想充英雄,爬到老子头上拉屎?你这么个废物,不就是仗着先生撑腰么?哼,这次的祸是你自己闯的,就算先生想保你,恐怕也保不住吧!”
江小寒恨恨地瞪着他:“这次是你告诉先生的?我去政命司盗尸,只有两个人见到过。诸葛铭不会出去宣扬,原来……你是王寥!”
青面兕眼角剧烈跳动,眼神仿佛要杀人,死死盯着江小寒。他冷冷地道:“小子,你的确有些小聪明。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难不成还想去向诸葛铭告发我不成?嘿嘿,等你能从火刑中活下来再说吧!”
话音刚落,青面兕猛地将燃烧着火苗的烙铁狠狠戳向江小寒胸口。江小寒退无可退,眼看着火苗将黑衣灼出一道口子。滚烫的烙铁紧紧按在胸膛,发出“呲呲”声响。
江小寒闻到一股焦臭味道,剧烈的疼痛才陡然袭来。“啊”他撕心裂肺地大声吼叫,吼叫声在旷野中远远回荡,动人心魄。
烈火之刑,能在最短时间内,带给人最大的痛苦。烙铁虽只是灼伤皮肉,但剧烈的疼痛,却足以让意志力脆弱的人活生生痛死。
江小寒嘶吼到最后,嗓子已经完全失声。他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落,落到火盆里,“呲”地一声化为水汽。
也不知过了多久,烙铁上的温度,终于一丝丝降了下来。小寒意识有些模糊,但还能清晰地看到烙铁慢慢由红转黑。胸口已经麻木,疼痛感也在缓缓退散。
他知道,自己总算撑过了这一关。
青面兕王寥见江小寒喘着粗气,居然还撑着没有晕死过去,也不禁佩服小寒的毅力。但越是如此,就越是让他痛恨。
“想不到你还挺硬气!嘿嘿……”青面兕不住冷笑。
江小寒忽然感觉到烙铁上传来一阵凉飕飕的寒意,贯入灼伤的胸口,颇为舒服。他正纳闷,忽觉那寒意陡然增强。寒意从胸口扩散到全身,自己仿佛浸入冰河一般,转眼便严寒刺骨。
玄霜寒气!江小寒猛然想起青面兕所练的玄功。
当初在陈家曾经见过他出手,那是玄脉的功夫,出自五行门碧水堂。这门玄功阴寒无比,伤人于无形。周围虽有黑衣人,但这些地脉武者,哪里能看得出青面兕暗中做手脚?
江小寒先受烈火之刑,陡然浸入寒冰。如此冰火交煎,即便是铁打的躯体,也难以承受。他一口气提不上来,顿时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