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屋子,霍乘风牵了马在后面,还是那匹枣红马,跟着主人,这次倒是温驯的很。
找到爷爷后,说明经过,爷爷对着霍乘风又是一通千恩万谢,这才和慕君回家。霍乘风看着慕君的背影,直到她走出很远,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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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村东头的小院,霍乘风将枣红马系在门口大树上,取了草料放在地上就进去了。
外公正坐在院子中间,喝着小酒,看霍乘风回来了,笑着说:“哎,你给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那夏姑娘怎么没留你吃饭啊?”
“外公,你的腿现在感觉怎么样?”霍乘风并不回答,顾左右而言他。
“没事,老毛病,擦擦药酒就好了……”
“你不要不当回事,大夫说你这是体内寒气太盛,肯定跟你当年被关在水牢有关,从中都城带来的扶阳丸你有按时吃吗?吃完了我再回去配。”
霍乘风难得啰嗦,外公却并不买账,只低头逗着趴在一旁的黑虎。
吃过午饭,霍乘风就骑马赶回镇上了,宋老爷子托着鸟笼在院里消食。不一会就眯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咚咚”一阵敲门声把他叫醒,原来是夏爷爷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坛子。
上午听家丁说霍老爷子老寒腿犯了,夏爷爷特意带了药酒过来,对湿寒一症有奇效。宋老爷子也不解释,管他呢,有人陪自己喝酒就很开心了。
叫下人拿了酒盅过来,倒了两盅出来,酒液呈琥珀色,高粱味打底,却又不止是高粱。闻之有一股淡淡的竹叶清香,饮之又有一股馥郁的菌类香味,入口丝滑,宋老爷子连呼好酒。
夏爷爷见宋老爷子喜欢,略带炫耀的说这可是夏慕君泡的竹黄酒,好喝还大补呢。两个老头,喝着药酒,嚼着花生,说着闲话,直待到日头偏西,夏爷爷才回家。
到了晚间,映荷从铺子里回来后,悄悄把慕君拽到一旁,说:“表姐,今日一早,那个霍大哥就跑到咱家铺子来了,说是买吃食,可我们还没开档呢!我看啊,他就是找你来了……”
映荷说完,笑嘻嘻的看着表姐,看她有何反应。慕君面不改色,作势轻轻拍了映荷一下,说:“小姑娘,瞎说什么,快去吃饭!”
心里却不禁想,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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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镇东市夜肆
夜肆西北角,一处不起眼的摊子上堆满了竹简。摊主是一位中年男人,以前也是个读书人,家道中落后,经常拿些藏书来卖。
此刻于元意已经在摊子前站了良久,他是在等霍离歌。离歌和他约定今晚一起来淘书,自己却迟迟未见身影。
于元意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又不知霍离歌住在哪里,就出了夜肆准备回家。刚拐进一处僻静的小巷子,突然有人从后面一棍敲下,正中于元意后脑。他捂住伤处,转身大喝:“你是谁?”
那人黑衣蒙面,并不答话,手持长棍又要来袭。正巧有一队巡逻的捕快经过巷口,于元意自知不是对手,大声呼救。一人手持横刀,冲进巷子,黑衣人即刻转身与他缠斗起来。
后面大批捕快提了灯笼赶来,可惜巷子狭窄,施展不开。黑衣人见形势不妙,纵身跃上一旁的矮墙,冲于元意喊道:“姓于的小子,霍家小姐不是你能碰的,给我小心点!”之后,轻轻跃起,几个起落,人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持刀的捕快抬头看着,心想幸亏此人旨在警告,如果他真的起了杀意,估计在场的一个都活不了;又抬手对后面想要去追的人说:“不用追了,他的武功出神入化,你们追不到的。”
于元意听了那人的话,心想难道是为了离歌,刚想说些什么,突然眼前一黑,就栽了下去。
再次醒来,于元意后脑的伤口隐隐作痛,用手一摸,已经被缠上了厚厚的纱布。于元意坐起身子,看了看周围,是一间普通的厢房,“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进来的正是先前持刀的捕快。
“多谢大人的救命之恩!在下于元意。”于元意拱手说道。
“柳盛之!哎,你小子看着文弱,怎么会有武功这么高强的仇家?怎么,和哪家小姐有私情了?你小子胆儿够肥啊!”
柳盛之略一拱手,戏谑的看着面前的白面书生,问道。
于元意只是摇头,露出一抹苦笑。
“柳大人,时辰不早了,在下就先告辞了,他日定当登门重谢!”
“谢肯定是要谢的,不过就不用你登门了,告诉我你住哪,改日我自会去拿谢礼……”柳盛之抬脚踩在一旁的凳子上,不客气的说道。
于元意只能留下“回春堂”的地址,才离开衙门。走在大街上,回想着黑衣人刚刚说的话,心里不禁担心起离歌。
这段日子自己和她是见过几次面,可每次都是丫鬟随从一大群人陪着,绝无任何逾矩的行为,连这样霍府都要派人来教训自己,那离歌呢,她到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