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笑着摸摸他的脸蛋:“小娃娃,真乖。”又阴阳怪气地说:“不像某些人,成天不见人影。”
“爹,你少说两句。”李嫣云知道张翼云心情不好,自己爹还如此讽刺他,连忙制止。
“好好,不说了,我饿了,去弄些吃的吧。”
每天就知道玩和吃,李嫣云这么想着,倒有些难过了。李伯生病之前是家里的顶梁柱,如今反差太大,难免令人伤怀。
“那我去膳堂带些吃的回来。”
说完李嫣云便走了,张翼云仍是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像是没听见他们的谈话。
这头,李伯在教司徒洵编花冠。那头,张翼云心如死灰地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房里有了截然不同的两种气氛。
过了半个时辰,李嫣云回来了,带着三个饼和两个馒头。李伯赶紧上去迎,“哎呀,怎么这么久,我都饿死了!”
李嫣云拿着一个馒头走到张翼云面前,说道:“翼云哥哥,你吃点儿吧。”
张翼云仍然纹丝不动。
这么早回来,又这副神情,应是在真武堂发生了什么事。李嫣云担忧不已,把馒头放在他手边,说:“你若饿了,就自己吃点吧。”
见他仍是不动,只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李嫣云也没有办法,只好回到屋里继续缝衣裳了。
李伯和司徒洵都吃饱了喝足了,司徒洵喊李伯出去转转,两个人便一同出去了。
屋里寂静得可怕,甚至能听见张翼云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丁澈赶过来,见门没关,便直接进来了。看到张翼云的神情,不禁叹了口气。
“翼云兄弟。”
张翼云一听是丁澈,赶紧坐起身,问道:“宣武真人可是改变了主意。”
丁澈无奈地摇摇头,“今日丁允师弟被禁足,我便去劝了师父。师父他老人家有些顽固,坚持不愿收你为徒,还让你…”
“让我什么?”张翼云急了。
丁澈从口袋里拿了个钱袋子给他,说道:“我们久居深山并不富足,这点盘缠留着你下山以后用。师父心意已决,只能委屈翼云兄弟了。”
还是让他走。
没想到宣武真人竟是如此无情。
看他许久没有说话,丁澈知他心情不佳,便告辞了。
张翼云在丁澈走后,出了屋子,往山上走去。为今之计,只能去山上找玄元真人碰碰运气了。
走了半个时辰,见路上站了两名弟子,将他拦下,“来者何人。”
“在下张翼云,想求见玄元真人。”
其中一个弟子向前一步,打量着张翼云,见他衣衫褴褛,眼里充满鄙夷和不屑,“师父岂是你相见就能见的。”
“求你们让我上去吧,我有要事相求。”
另一个弟子嗤笑道:“每一个要上玄清殿的人,都说自己有要事相求。”
张翼云不愿多言,还想往上走,谁知被他们用力一推,从台阶上滚落下来。
两名弟子哈哈大笑。
此路也不通,张翼云黯然失神,缓缓爬起来,如同行尸走肉般,一步一步,下着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