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的4月13号，是谁强行篡改了学园都市的相位力场。”

苏晨对于相位一知半解。他只知道魔神好像就能创造相位，摆弄相位，从而操控现实世界，可这会儿，什么是相位，相位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黑猫魔女嘴角含笑，“大概也是一个需要特殊仪式才能完成降生的人吧！”

苏晨心中白眼猛翻。

也许是察觉到苏晨的心理变化，黑猫魔女继续补充道：“亚雷斯塔·克劳利找了你很久，4月13号出生的孩子被他全面筛选了一遍又一遍，甚至还在孕育中的孩子，有异常迹象的人，只要是在学园都市范围内，他几乎一个都没有放过。”

“你们是什么时候找到我的？”

“两月前你仅仅只是16496个筛选目标之一，并不在第一、第二观察梯队之列。”

黑猫魔女没继续往下说，但苏晨已经完全明了。

一如所料，赤坂翔太所露出的破绽实在太大，他会被因此筛选出来一点也不奇怪。

当然，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掩饰亚雷斯塔丧心病狂的偷窥行为。

“我出生在4月13号之前？”

“是的，你是4月8号出生的，被舍弃在孤儿收养设施附近是在4月12号的晚。”

果然……

最初灵魂姿态和躯体截然不同就让苏晨有所怀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他不是转生，而是借体重生。这具身躯之所以会被丢弃，恐怕就是因为先天不足，而他之所以能够顺利占据这具躯体，原因恐怕也是因为这个。

顺着这个思维，苏晨随即想到既然能够借体重生一次，是不是可以有第二次？

还有宛若分裂自身灵魂般的共生能力，这是否就是一种‘寄生’，一种可行的复生手段？

第一次，他有了真正想要自杀的想法，不过很快，这个想法便被他抛之脑后。就算真的还能借体重生，那也是最后不得已的选择。他现在的灵魂姿态已经与身躯并无二致，而且身体和灵魂都处于异常虚弱状态，天知道再借体重生一次需要付出何种代价。

不过察觉到死亡可能并非完全是终结，这让苏晨不禁多了些底气。

“纽伊．玛……亚雷斯塔的女儿为何一定会死？”

“相位与相位的冲突会诞生奇迹，也会碰撞出火花，奇迹可以长存，火花只会迅速湮灭，注定会被平复、消弭。莉莉丝就是后者，亚雷斯塔曾一度认为你是前者。”

“那现在呢？”

“比原先推测的更为出色。”

屏幕跳出一个视频开始播放，大楼在坍塌，钢铁在扭曲，一座金属高塔拔地而起，而金属高塔顶端，被一根根金属交织包裹的中央——是双目赤红的赤坂翔太。

“赤坂翔太，原本的他就算有充足的资源培养，最多也只能成长到Level4，而花费的时间最少需要18年。能打破‘素养’的界限，大幅度缩短成长时间，不管在什么时代这都是了不起的奇迹，然而接下来的一切却更像是神迹。

“根据监测数据显示，赤坂翔太的AIM力场在能力爆发性增长阶段发生了大幅度改变，甚至就连‘个人现实’这一能力基础也出现了本质变化。你应该能够看得出来，这时候的他其实已经在朝更高领域进化。”

望着屏幕中下半身宛若银光金属铸就的赤坂翔太，苏晨表面静默无声，内心却掀起了滔天波浪。

对于苏晨来说，‘门户’这边的梦境空间是他的主宰；然而越过‘门户’前往彼端，那是意识无法清醒，连‘自我’都会沉寂的混沌领域。

他当时只想帮赤坂翔太稳定状态，他从来没有想过，不再仅限于‘虚幻星辰’，不再仅仅只是‘部分’，把自身的一切透过‘门户’送过去后竟然能够做到这一步。

这难道就是1 1＞2的合体力量？

而且根据对方的说法，他甚至还能篡改学园都市的相位力场。

难道我真的很强，只是自己没有发现……握了握无力的拳头，苏晨有些自我怀疑。

“虽然最终进化失败，但这也已经不是用‘奇迹’两字就能形容的现象。”

所以，利用价值也高了是吧……沉默了好一会儿，苏晨一直面无表情的脸露出些许笑容，“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不过我的回答是：我不是，我没有，你们找错人了。”

通篇听下来，苏晨只听到亚雷斯塔在对他说：‘你有必要对我的女儿负责’，要是以‘岳父’的身份这样说，他也就认了。可作为一个幕后黑手这样说，而且除此之外，甚至一个屁的保证都没有。

他看着像那种愿意牺牲自我、无私奉献的老好人么？还是说他很像富有责任心，勇于承担责任的实诚人？

仅仅只是一面之词，谁知道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