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满咬了咬牙。

可姬檀压根就没将她的这点小情绪放在心里，“想知道就让我牵。”

棠满在听见这话时，像是觉得分外不可置信一般，瞪大了眼睛，看着姬檀，那样子像是在无声控诉。

姬檀面色冷淡，如果忽略那只已经冲着棠满伸出去的细长的手的话，看起来的确冷然不可侵犯。

棠满心里又是生气又是羞窘，尤其是在看见那只在自己跟前的白玉一般修长的手，她咬着唇，带着几分明显的不情愿，然后将自己手塞了进去。

姬檀的手带着凉意，下一刻，棠满就感觉到自己的手就被人握紧了。

姬檀直接拉着她走到刚才的石榻前坐下来，“先回答你后面的问题。”姬檀懒散道：“我之前就说了，我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那东西在寒潭下封印着，你当时看见的就只是我去取剑。”

棠满一脸不相信，“你的东西怎么可能在我们苍钟派？”

姬檀嘴角轻轻一翘，只不过很快就扯平，“这就要问你们苍钟派的长老，怎么就把别人家的东西，占为己有？”

姬檀淡声说着这话，但让听着这话的棠满却急了。

棠满面色涨红，在她看来苍钟派是天下有名的大宗门，行的都是正义之事，怎么可能霸占别人的东西呢？

“你不要骗人！”棠满用力比划着。

姬檀没吭声，她没有着急反驳，就平静看着棠满，那样子看起来似乎压根就不在乎跟眼前的小姑娘争出个输赢。

她越是这样淡定，在一旁的棠满越是心里焦急不确定。她还固执倔强地咬着唇，蔷薇色的唇瓣都快要被她咬破了那般。

姬檀见状，直接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颔，“松口。”

棠满一惊，下意识就听从了姬檀的话，下唇从一排贝齿中解放出来。

姬檀看着那饱满的下唇，已经被棠满咬得有些充血，看起来像是樱桃，她没忍，心里怎么想的就已经直接动手做了。

姬檀捏着小姑娘小巧的下颔，手指一点也不客气，还像是带着几分好奇摁在了刚才那像是樱桃一样娇嫩的唇瓣上，然后搓了两下。

棠满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时，她下意识就想要躲开姬檀的“魔爪”，但姬檀压根没给她后退的机会，她的下巴都还被人拿捏着，半点都逃不开。

棠满什么时候遇见过这些？一时间就连耳根都变得发红，那双鹿眼里已经变得水汪汪，是被羞的。她怕姬檀又来揉自己的唇瓣，不敢再咬，就紧紧抿着，好像这样就能将自己的嘴巴藏起来，不被姬檀注意到一般。

她这幼稚的小动作，直接引得姬檀发笑。不过姬檀也没为难她太长时间，刚才伸手想摸一摸那一抹殷红，姬檀自己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为什么。

“这里是在妖界，所以……”姬檀迎上棠满陡然瞪大的眼睛，将后半句话缓缓讲出来，“没事别乱跑。”

她这话的意思很明确，就凭着跟前小哑巴那点几乎可以算做没有的修为，一旦出了这屋子，可能就被外面的百妖怪盯上，她没有自保的能力，到时候那就真是危险了。

在巨大的震愕后，棠满花了点时间终于接受眼前的事实。她原本笔直的背后，这时候也微微弯曲，肩膀也塌着，像是被狂风凌虐过的小花骨朵，无精打采，可怜巴巴。

棠满是在想自己怎么能逃走，可姬檀刚才的话，几乎将她所有的希冀都封杀了干净。

她自己几斤几两，她心里有数。她从前就只听说过妖界，先如今自己却亲自来了，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尤其是现在她唯一能倚靠的人，竟然只有面前这人。

棠满抬头，偷偷朝姬檀的方向看了眼。她面上看起来还算是平静，可心里早就像是沸水一般，咕咕冒泡片刻也不得安宁。

让她倚靠这个先前把自己耍得团团转的坏人吗？她又忍不住咬住了下唇，眼里又恨又伤心。

恨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又因为自己第一次遇见外人选择相信而伤心难过。

棠满再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境遇，没忍住眼睛里的水雾凝聚成泪珠，“啪嗒”一声就砸到了石榻上。

她哭得没声音，就低着头安静伤心。

姬檀发现不妥时，伸手抬起了面前小姑娘的那张脸，这才发现后者的小脸蛋上已经是湿漉漉的一片。

“哭什么？”姬檀不理解，尤其是在看见棠满那双红彤彤的像是兔子精的眼睛时，她心里觉得有点烦躁。

棠满见她伸手，下意识以为她又要来揉自己的唇，立马就张开了小嘴巴，那抽泣的声音似乎一下就飘了出来。

“石头，好硬。”棠满不敢比划自己是因为面前的人生气，只能闷闷胡乱找借口。

现在她坐的地方，就是硬，屁股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