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宁从延禧宫出来,又拐了个弯,顺道去御花园瞧了瞧才转身回了永寿宫!
结果回宫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小程子来报说李福安和碧岑过来了,
怡宁闻言眉梢一挑,眸光闪了闪,“传!”
李福安和碧岑垂着头并排匆匆走进来,目光刚瞥见怡宁的裙边,便拜了下去,
“奴才奴婢给熹主子请安,熹主子万福金安!”
“免礼,赐座!”
怡宁面上挂起笑意,伸手虚扶了一下,
“谢熹主子!”二人立即谢恩起身,转头坐到一边豆儿搬过来的矮凳上,
却也不敢坐实,只坐了半拉屁股,身子微向前弓着,
垂着头不敢乱瞧,只把视线放在怡宁手边的椅子把手处,
怡宁瞧着二人的样子,唇角勾了勾,端起一盏热茶,吹了吹上面的热气,似不经意的问:
“两位来后殿可是有什么事儿?”
听到怡宁问话,李福安和碧岑对视一眼,
李福安正了正神色,把暗自思量了几遍的话又斟酌了一番,才恭敬的说出口,
“回熹主子,奴才等见这天儿一日一日的热起来了,夏日的冰例和些奴才的物什也该备起来了,遂来请熹主子拿个章程?”
章程?
怡宁把送至嘴边的茶又放回桌上,发出“咯噔”一声,缓声道:
“我进宫时日尚短,又一直在御花园,对于这些也不甚熟悉,”
听到这话,李福安眉头微微一蹙,心中不由颤了颤,正在想着怎么回,
又听到上首怡宁慢悠悠的添了句,“不过,”
这声“不过”一出,二人的身子不由纷纷向前弓了弓,
怡宁从腰间掏出一春鸟绣山茶的帕子,试了试嘴角接着道:
“李公公和碧岑姑姑既然来问了,我便说两句,冰例按以往的规矩,你二人看着安排便是,至于宫人的夏衣和绿豆汤等物什,”
说着怡宁垂眸,看了眼二人支起耳朵仔细听的模样,按下心中猜测,继续说:
“我便做主,都添上一成,所费的银钱便从后殿的库里出!”
李福安和碧岑闻言,立即露出喜意,
这喜的,不仅是因为怡宁给添了东西,
毕竟不大不小都是一宫里管事的,为了这点子东西,还不至于那么没出息,
他们喜的,主要还是这话下面的深意,
这话就意味着
想到这儿,二人连忙起身又行了一礼,
“谢熹主子,熹主子慈心,是奴才等之福!”
怡宁放下帕子,微微颔首,想了想,又肃着脸说:
“不过,本小主到底还不是永寿宫的主位,此番也不过是想着让大家伙儿夏日里松快些罢了!”
言下之意,便是我没成主位,这事儿虽然是为了拉拢永寿宫的奴才,但不能宣扬,得悄悄的办!
跟前这俩是什么人啊,那是历经两朝而不倒的首领太监和掌事姑姑,
怡宁话一说出口,两人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当即站起身恭敬回道:“熹主子说的是,奴才奴婢铭记于心,多谢熹主子体谅!”
怡宁见二人明白,笑意便多了几分,挥挥手直接让二人散了,
“二位总管着永寿宫的诸多宫女太监,想来还有许多事要忙,我便不留二位了!”
留不留的不重要,
反正重要的事已经和主子默契的说完了,既如此,也该告退了!
李福安和碧岑又行了一礼,口称告退,“是,奴才奴婢告退!”
眼瞧着李福安和碧岑的身影逐渐走远,直到选的看不见,
青叶也按耐不住性子,走到怡宁身后为她捏着肩膀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