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倾过身子,双臂环过男人的腰肢,他身上清隽的气息环绕上她,她吸了吸鼻子。
过了会,喻挽才放开他,假模假样地慨叹着,“好久没和人这么亲密接触了。”
容誉睐她一眼,表情颇耐人寻味,“哦?看来这还是我的荣幸了?”
喻挽嘻嘻一笑,“不然呢。”
“容总,再见,今晚早点睡哦,别忘了明天我们的约定。”
“嗯。晚安。”
喻挽朝他挥了挥手,像是暗夜的精灵,转瞬就消失在了漆黑的夜里。
这几天加班繁多,精力有点不济,容誉收回视线,按了按太阳穴,吩咐司机回家。
车子刚驶出小区门口,一道电话铃声吵醒了闭目假寐的男人。
“易元白”三个大字在手机屏幕上闪烁,像是有什么要紧事。
上次见面,还是遇到喻挽那次。
转眼间,他就要和他们口中的乖乖女联姻了。
容誉想起自己那天说的话,捏了捏眉心,不能让他们知道他马上和喻挽订婚的事。
不然他的面子往哪搁。
他接听电话,“什么事?”
“容誉,来会所玩啊。”
想都没想,容誉直接回绝,“不去。”
“呦呵,誉哥变性了?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是有三百天都在会所吗?”
“我呸,睁眼说瞎话,真有你的。”
过去六年,和易元白说得差不多,但自从容家有意和喻家联姻后,他去的频率可是大大降低了。
“快来,萧云钦那丫回国了,都来这给他接风呢。”
“…”
容誉掏出根烟,咬进嘴里,点燃,他看着窗外倒退的夜景,从喉咙中喷出几口白灰色的烟雾。
烟雾顺着车窗的缝隙飘远,与黑夜融为一体,然后彻底消失。
“等着。”
到了会所,容誉吩咐司机早点回家,他今晚自己开车回去。
进了他们常年包下的包间,一眼看去,没发现今天的主角,还没等容誉问出口,有人调侃他,“誉哥开始修身养性了?这几周都没见到你。”
易元白没说话,这里面只有他和喻初寒知道内情。
容誉那哪是修身养性,明明是被喻家那位乖乖女绊住了。
容誉懒得搭理这群人,单刀直入今天的来意,“萧云钦他人呢?”
没一会,霍景文从包间外进来,“我刚刚看见萧云钦在楼下和一个女人搂搂抱抱的,这会指不定去哪潇洒了。”
容誉:“…既然主角不在,那我走了,明天还有事。”
“能有什么事啊,别急,容总,喝一杯再走。”
几个人一起劝他,还有人索性跑到门后面堵住了他的路。
容誉抵不过这群人的架势,不耐烦地寻摸一圈,然后看见桌子上摆着一杯蓝色的酒。
不知怎地,他想起今天的喻挽,她有很多条蓝色的裙子。
各种各样的蓝色,今天裙子的蓝色,就像这杯酒的颜色一样,清冷,魅惑。
他径直端起那杯酒,仰头喝了下去。
底下众人已经来不及阻止,“…”
草,好像玩大了。
这酒本来是他们给萧云钦准备的,喝上一杯,无论酒量多好,再醒来就是二十四小时之后了。
但是容誉的酒量是他们几个中比较好的,到底在他身上会怎么样,发挥什么作用。
一时之间,他们也说不出来。
“这酒…味道还不错。”
容誉觉得有些晕,他干脆坐下来,闭目养神。
脑海里浮现的全是爱穿蓝色裙子的女人,看不清正脸。
又过了一会,容誉就这么仰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众人:“…”
安全起见,易元白叫了自己的司机,交代他一定把容誉安全送到家。
第二天下午,喻挽在研究所,左等右等,都没等到熟悉的车和人。
她看着脚边的行李箱发呆,桌上的手机静悄悄的,她发出去的信息无一例外都石沉大海。
喻挽收好手机,提着行李箱,自己打车去了高铁站。
检完票,喻挽将手机关机,眼不见心不烦。
或许,她本就不该对容誉抱有任何期待的,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
浪子回头,这件事发生的概率本就比大海捞针的几率还小。
喻挽苦涩一笑,她当初怎么就如此自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呢。
列车缓缓启动,喻挽看着窗外往后倒退的浩荡江水,心中像是经过烈火燃烧的枯地,一片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