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盛厮脸上带着笑容合上了小记事本,将本子与笔放回外套的内插袋。
他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对她说道,“差不多就这样了,最后我想冒昧地再问一句,如果我没有猜错唐丽与哥哥唐力的关系,要比与你更加亲密。”
委托人唐丽听白盛厮这么说,便说道,“他们两个是龙凤胎,听说这样的胎还有心灵感应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颇有些暗淡了,“他们过他们的日子,我有康康就意足了。”
之后白盛厮就拉着蓝舒儿离开了医院,带她进入停车库,“上车”
“去哪儿啊。”
“带你去镜子后面玩玩。”白盛厮对蓝舒儿挤了一个鬼脸,纵身钻入车内。
委托人的家因为有警察的介入,早就在门口粘上了封锁黄条,俩人站在委托人家门口,正当蓝舒儿还在考虑怎么将这些黄条子东西去除之后恢复原样时,只见白盛厮一把撕开黄条子,踩着鞋子就跑进案发现场。
“喂白盛厮,你你你……”
话音未落,蓝舒儿只感觉到一丝拉力,像是被吸入房间一样被白盛厮给扯进了委托人的家中,蓝舒儿只听见大门‘砰’地一声关闭了,知道自己无路可退,这才硬着头皮跟着白盛厮朝浴室方向走,蓝舒儿纵然闯入案发现场内心极其心虚,房间里没别人,可她依旧压低了声音,掂着脚谨小慎微地跟在白盛厮身后。
“我们这样,算犯法了吗……”
此刻白盛厮已经站在浴室门口了,但他迟迟没有进去,他拿出手套,没有带上,只是隔着手指打开了浴室的白炽灯,咔嚓一声,“反正已经犯法了,踩半脚是踩,踩一脚也是踩,你能不能把腰板挺直一点,怪给我丢人的。”
两人走进了浴室,里面的陈设和之前蓝舒儿看到的是一模一样的,那盏白炽灯依旧刺眼得很,“你让我看什么,这里有什么可看的。”
白盛厮不说话,只见他走到镜子面前,张开五指伸出左手将手掌贴在镜子上,手掌在上面停留了大概十秒有余,然后他又贴身讲脑袋靠在镜子上面,闭上眼睛静静地做着此刻这个奇怪诡异的举动。
“听,镜子那边流水的声音。”
他对这面镜子的臆想症厉害的程度让蓝舒儿心生畏惧,“白盛厮,其实我觉得你最近压力大了一点,要不然你放几天假出去旅游旅游……”
放下手后他看着诡异地笑了了,“他或许真的从镜子里看见什么东西了,喔不对”他纠正自己的话,“应该说对面那个的东西。”
蓝舒儿看着他这副鬼兮兮的样子,说着不切实际的神鬼说,这和平时的白盛厮不一样。
不仅是这间屋子,就连屋里的人在暖橙色白炽灯的照映下赤红赤红的,诡异得很,顿时蓝舒儿觉得浑身毛骨悚然,她不想再继续呆下去了,“我不要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我要走了。”
“不逗你了,你和我都是学刑侦的。”白盛厮忽然严肃起来,说道“知道单向透视镜吗,也就是单面镜。”
“当然知道,光学玻璃嘛。”蓝舒儿听他回归正经了便停下了脚步,在镜子前一旁的大理石洗手台边回答白盛厮的问题。
“在一面看全反光,看不见对面的景物,就像是镜子一样,而另一面则是透明的玻璃,实际运用在审犯人的房间外。”她的回答就像是背书一样。
实际运用中,犯人身处有强光的房间,因为光线充足,反射的光较多,犯人只能从中看见自己的身影,此刻警察或别的什么人站在镜子的另一边光线较暗的一侧,就算警察这边有些许亮光也可以穿过单面反光镜,但由于於光度很低所以犯人是看不见镜子另一半人的,只能看见自己的影像。
“毕业之后就来你这了,没有在警署呆过,并没有见过真正的单面镜,说起来还是有些遗憾的。”
蓝舒儿话音未落就见白盛厮一个人独自走到浴室门边,他的手放在灯泡开关上,“今天就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