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竹是对于照顾小孩子非常有经验的,她曾经听说过遗族孩子出生那日就能开口言,辨认出自己的至亲亲人。
想必小主子和遗族孩子一样聪慧,才会做出找良贵人的举动,还有想要和良贵人进行对话,不过就是小主子所说的话,她们不大能听懂。
“乌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别仗着自己伺候小主儿久了,就说这种混账话糊弄主子。”莲升骂道。
她见不得自己的主子受委屈,听了乌竹的话,主子的表情都变得难看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额娘,儿臣没有哭,儿臣虽小,却不能误会儿臣。
贺州听到有人懂自己,更来劲了,赶紧再呜了一段话。
关于莲升和乌竹的事儿,他直接无视掉了,他现在只想和他额娘对话啦!
“好了,你们俩个,都别说了。乌竹的话未尝不是没可能的,莲升你也不必为了我骂她。八阿哥,你难道就如乌竹所言,是想与我对话?请原谅我,我还不能听懂你所说。”卫氏蹙眉道。
连呜了两段话,他的额娘都听不懂后,贺州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事,他胎穿前可是成年人,怎么能变成小婴儿后就做出这种事呢?
他呜得再多也没用,有断句也没有用,他的母亲并不能和心有灵犀,听得懂他的呜言呜语。只会以为他哭了,安慰他罢了。
他觉得自己太丢脸了,再也不呜了,之后,就只看着卫氏笑。
而卫氏听到八阿哥不再呜了以后也松了口气,她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是不喜欢她抱着他,呜呜个不停。她看到八阿哥笑了后,才明白是愿意让她抱着的。
“惠嫔主子,良贵人倒是真真不敢乱说,倒是不必担心她会向皇上告状了。就是您看她和八阿哥相处那样,看上去怪让人讨厌的。皇上亲自下旨让您抚养八阿哥,她也不想想您还在这儿,不知避避嫌,倒是毫无顾忌。周边还有这么多人看着,这是不给您面子,真是扰人得很。”小翠嗤之以鼻道。
“别急,这母子二人好不容易见上一次,难免失了分寸,今儿可是八阿哥的满月宴,大喜之日,我也不好计较太多。就让她现在多多得意会儿,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收拾她。放心,她会被我死死捏在手心,逃不掉。这可是我手上控制八阿哥最好的旗子,可不得给她点甜头先尝尝。”那拉氏品了一口茶,缓缓道。
“惠嫔主子,您说得对,还是您有远见,奴婢见识浅短,就未曾想得那么多,那么远。不过奴婢看八阿哥也是个不像样的,就知在良贵人怀里笑,不成个模样。亏他是爱新觉罗家出生,和小主子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地一个天,他在地上,小主子在天上。倒是七阿哥和他差不多了,一个是腿有疾,一个是脑有疾。”小翠嘲笑道。
“差有差的好,八阿哥脑子不好岂不是更好控制?这也方便了他今后为保清出力,这么一颗头脑简单的旗子最易掌控。对了,说起保清,我许久未见,今儿保清怎又不来?上哪去了?我曾吩咐过你,要你时刻关注保清那边的动静,你不会不知道保清去那儿了,对吗?”那拉氏冷笑道。
“惠嫔主子,奴婢怎敢忘记如此重大的事儿。小主子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小主子虽以要来八阿哥满月宴为由向皇上请示了,但小主子听闻皇上去了毓庆宫看望太子。小主子一时甚是生气,就带着太监骑马赏玩出气了,不是故意不来参加这满月宴。”小翠解释道。
“罢了,保清不来就不来,反正这满月宴是八阿哥的,没什么好值得他重视的。这些年倒是苦了保清了,皇上可真是偏爱太子,保清生病,皇上从未到他床边照看过。再看看太子,太子哪一回生病,皇上是没去的呢?如此区别对待,保清心里难受是应当的,他去骑马出出气也好。不过,你记得吩咐保清那边太监,天色晚了,让保清来延禧宫,保清今晚就住延禧宫了。多日不见保清,我是越发想见他了。”那拉氏蹙眉道。
“奴婢领命,奴婢这就去。”
贺州抗不过生理上想要睡觉的冲动,他老是闭眼。婴儿就是这样的,总是觉多,天色已晚,他就扛不住了,满脑子都是想睡觉想睡觉想睡觉。
卫氏看到八阿哥极力睁大自己的眼睛,实在是辛苦,她不愿八阿哥这么苦,含笑道:“八阿哥,别睁眼了,睡吧睡吧。”
看到八阿哥已在良贵人怀里睡过去,乌竹想要接过八阿哥,带八阿哥去屋里睡去,被卫氏拒绝了。
卫氏打算自己抱着八阿哥去他屋睡觉,进他屋的时候里面有两个宫女。在这两个宫女开口行礼前卫氏先行婉拒了,因她不想这声音吵醒八阿哥。尽管再不舍,她还是走了,没有留在八阿哥的屋。
“八阿哥,下次再来看你。”卫氏望着八阿哥在心里默默说道。
乌竹看到本该在八阿哥屋子里面待着的梅兰不在,就知道肯定是又出去厮混了,不过在卫贵人面前她没有表现出来。两个宫女给她使眼神,她也回了眼神,意思是保持镇定,按耐不动。
毕竟现如今梅兰和她也算是牵在一根绳子的蚂蚱,梅兰出事,她必然会受到牵连。告诉卫贵人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她还是决定以后找机会和梅兰好好聊一聊,让梅兰务必不要给她惹出乱子,她不想受到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