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蝴蝶！

祁清看到手里的蝴蝶不满的扇了扇翅膀，似乎是对他的称呼极为不满。

随即虎口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那被他用灵力困住的蝴蝶翅膀软软的耸拉着，一动不动。

他松开灵力束缚，小蝴蝶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掌心，毫无生机。

他眼睫低垂，指尖微动，手心的蝴蝶就变成湮粉消散在空中。

“……哼，还算机灵。”

另一边，蝴蝶因为这次金蝉脱壳身形缩小了一半。

陆斐斐叹了口气，运气真不好。

她继续操纵着蝴蝶往不远处的房屋飞去。

蝴蝶停在一个房门前想从门缝飞出去，可刚碰到门板就被反弹了回去。

？？？

她不死心，又试了一次，蝴蝶再次被反弹回来，她只得操纵的着蝴蝶往窗口飞去，却依旧被反弹了回来。

屋内传来的灵气混浊而怪异，还有一丝熟悉。

如果没猜错，这里就是云惊梦的房间了。

她沉默片刻，故技重施，等蝴蝶溜进房间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指肚大小了，羽翼也有些透明。

蝴蝶摇摇晃晃的飞过层层帷账来到床前。

云惊梦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额角有着细密的汗珠，她身体蜷缩成一团，轻轻发抖，小声呢喃着什么。

蝴蝶凑近飞过去。

“不要，不要……”少女声音微弱，却满是惊惧。

她在害怕什么。

“不、不要过来！”她突然厉声尖叫，身体抖得越发剧烈。

蝴蝶围着她转了两圈，最后停在正上方一动不动，显示着她主人的迟疑。

片刻后，蝴蝶轻轻扇动翅膀，落在少女的眉心。

少女颤抖的幅度逐渐变轻，最后归于平稳。

***

在一个春日的午后，陆斐斐爬在桌子上浅眠，眼底还有着淡淡的乌青，看起来很是疲惫。

“大师姐！”

陆斐斐一个激灵从睡梦中醒来，一个这十几日来几乎每天都要见上两三次女弟子快快乐乐的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举起手挡了挡从门外照进来的阳光，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措不及防出现在眼前。

“师姐？”黄小莺笑意盈盈的唤道。

陆斐斐看着面前人娇俏可爱的容颜深深叹了口气，“小莺师妹，又抓住了？”

“还是师姐懂我！”黄小莺开心的说。

陆斐斐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可不是么，这半个月内，你就来兰庭院举报了云惊梦和其他男弟子私相授受三十七次了。

“这次又是谁？”

“唉呀，就一个普通灵修，前几天记过一次的那个。”黄小莺满不在乎道。

除了陆师兄和云惊梦私会那次，她就没见大师姐有过什么反应。

从陆斐斐上次去过今涯峰后没几日云惊梦的病就好了，问剑峰弟子也没再出现过之前那种狂热的状态。

取而代之的，是她本子上关于违反弟子间私相授受逐渐增多的名字。

云惊梦永远是被送东西的那一方，而送东西的那一方则各峰弟子都有。

男弟子送的东西有珠钗糕点，也有灵丹灵草。而他们送云惊梦的东西到最后都要再送玄衍宗全部弟子一份。

而且发现弟子私相授受的人还会得到额外奖励。

以至于玄衍宗的弟子都追着他们去举报，当然，大部分都是女弟子，男弟子怕惹云惊梦不高兴，就算看见也不管。

其中举报次数最多的就是黄小莺。

陆斐斐在男弟子的名字的后面又画了一笔，朝黄小莺点了点头，“小莺师妹，你拿着这个去找管事弟子领赏吧。”

这一次，黄小莺却没有像之前一样开心的拿着信物去领赏，她双手撑在红木桌上身体前倾。

“师姐，我能不能换个奖赏啊？”

陆斐斐闻言掀开眼帘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怎么，看不上灵石了？”

“那哪能啊，”黄小莺丝毫不慌，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自从有了大师姐给的灵石之后，我在赵师姐面前说话都硬气了不少。”

确实，听说三师妹这几天周身的寒气都能跟祁长老有的一拼了。

陆斐斐手里的毛笔轻敲着桌面，“想要什么东西？”

“我想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