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音道长:“那你同意拜入我门下了?”
谢今安歉意地看着她,“感谢道长数次援手相助,今日若没有那颗佛珠,我恐怕还未必能接下对方的偷袭,道长的情谊谢某牢记心头,但拜师一事,恕难从命,谢某真的无拘无束惯了。”
“算了算了,”青音面露不满,“不拜师,记不记住又有什么用,再说我也是看在你帮我那侄子的份上,才肯出手帮你。”
谢今安:“令侄是?”
青音:“丁乘鹤,贫道俗家姓丁。”
“原来前辈是丁知县的长辈,”谢今安赶忙施礼,“我与丁大人有半个师生情谊,后来蒙丁大人抬爱,便以兄弟相称,并不算外人。”
小狐乘机钻出袖口,“师生能变成兄弟,师徒自然也做得道侣呀……哎呀,公子别打……”
一个大巴掌和一道劲气同时袭来,小狐化为一道红光赶忙溜走,谢今安再要打时,它已在丈许外,嘴里还衔着一柄黑色刀刃,正是那鬼差的兵刃。
“公子,这法器品阶不错,咱们留下吧,青音前辈道法通玄,根本看不上这种品阶的法器的。”
青音气得扯了扯嘴角,“那是自然,贫道只用这柄法剑。”
小狐眼中闪过一丝狡诈,“我就说嘛。”
一旁的土狗黄天帅见了,也屁颠屁颠地跑到远处,把另外四个伥鬼的黑刃也叼了过来,丢在谢今安脚下,开心地摇着尾巴。
青音摇摇头,“这狗没有狐狸聪明,这四柄刀,加一起也赶不上那柄,伥鬼的兵刃,品阶实在差太多了。”
谢今安摸了摸黄天帅的大脑袋,以示鼓励。
又道:“道长怎么刚好就在附近?”
他始终都没提元瑶,分明是故意装作没看到,在法阵被迫的瞬间,他恰好收到了元瑶的传音:“道士是大麻烦,不要说出我。”
青音道:“此前接到我那做知县的侄子的来信,说泗水县有妖邪作祟,草菅人命,求贫道出手相助。
贫道处理完宗门事务后,打算顺道历练一番,路上的确遇到一些事情,就耽误了些时日。
待来到泗水时,妖邪已被你除了,暗中观察你这人,颇有些侠义心肠,跟我年轻时有几分相像,才动了收徒的念想。”
谢今安淡淡一笑,“道长正当风华,何来年轻时一说?”
青音脸色一板,“我是家中长女,丁乘鹤的父亲是次子,算下来,我比丁乘鹤大了近三十岁,你说我年轻过没有?”
“……”
丁乘鹤年逾三十,那你岂不是有六十岁了?
看出了谢今安的疑惑,青音不屑地道:“你以为只有妖物懂驻颜之术?天下正法出玄门,有什么术法是我们不会不懂的?”
听出言语中仍有拉拢之意,谢今安淡淡一笑,岔开话题道:“想必道长这几日都在泗水一带,可曾见过一个妖道?”
“道门又出了败类?”
“说来话长……”
谢今安将木乙试图勾走书生生魂之事,简单讲述了一遍,另外委婉告诉她,泗水一带有两个可怜的女鬼,若遇到了还望手下留情。
青音道长没见过木乙道人,并不知道这些事,但却忽然意识到,元瑶这等大妖在城内现身,可能与那道人有关。
从她身上的气息看,此妖并非邪门外道,可能也在追寻那道人。
道:“这么说,那小狐狸精,可能在助你搜寻妖道,你可知道她的洞府在何处?”
谢今安连忙摇头,“不知。”
青音面上难掩失望,“可惜了,若能常与此妖切磋,实乃幸事也……”
怪不得元瑶说你是大麻烦。
任凭谁总被个武痴缠着比试,都会蛋疼。
谢今安道:“在下有一处疑惑,道长起初为何要扮做僧人模样?”
“告诉你也无妨,”青音瞥了谢今安一眼,道:“我在途中遇到个叫静音的年轻尼姑,佛法深厚,我二人便切磋了数次,结果始终难分胜负。
后来,为了避行人耳目,我们又约定了新的地方切磋,结果待我赶到约定地点,才发现那尼姑竟然不见了踪影……
我一气之下,才扮做她的样子,遇事就以她的法号自称,为的就是把她逼出来,好分个胜负!”
“……”
谢今安:“你送我的佛珠,该不会也是她的吧?”
青音连连点头,“你以为贫道会有佛门法器吗?”
她又从胸前摘下一颗,“这颗你也拿着,不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