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不得,三百年都等了,不可急于一时,”元瑶眸光中带着些许异样,“那贼人家的子弟,已经世袭侯爵之位许久,其家族势力,经过这么多年繁衍教化,绝不容小视,况且连那贼人甚至都没死,不知藏在何处修行。
与人族在修行一途相比,我们妖族本就处于弱势,恐怕你我单独对上那贼人,都没有什么胜算了,何况他还有那些爪牙道士?
但你放心,我元氏一族的血海深仇,迟早定要昭雪!”
秀三娘:“瑶儿,你的修为已有一甲子难以寸进,只要你进阶妖王,我们何愁大仇不报?”
元瑶无奈,“修行一途,凭的是机缘,机缘未到,徒增奈何?”
秀三娘:“要不我在法阵上动动手脚,加强些许威能,多吸收些男子的纯阳之气?
我们做青楼这种生意,客人来了一定要尽兴,尽兴后觉得疲乏,那再正常不过了,我想谁都不会起疑心。
而且以那些臭男人的德性,事后越累,就会觉得自己做那事越猛,反而乐此不疲。
只要我们把握好分寸,不伤客人的性命,想来也不会引来什么麻烦。”
“不可,伤人根本也不可,”元瑶秀眉微皱,“这样做了,我们与妖魔邪道有何分别?
若以坠入魔道为代价,我宁可不报此仇!此事不可再提了,也不要去想。”
秀三娘赶忙起身,恭敬回道:“遵命。”
……
泗水县衙内,也摆了一桌酒菜。
丁知县坐在主位上,师爷叶飞鸿在一旁作陪,桌上摆了四副碗筷,菜品纹丝未动,他们在等谢今安到来。
丁知县心里过意不去,人家谢今安不是官面之人,帮忙是仗义,不帮他也说不出什么。
见二人急急忙忙到了,赶忙请他们入座,亲自斟酒。
“听说你在美仙楼饮酒,想必还没有用完午饭,趁饭菜还热着,我们边吃边聊,”
彼此落座,寒暄几句后谢今安道:“大人,到底发生了何事,路上何头说的简略,那严谭氏乃学生亲手送走,要说她重现人间作恶,绝无可能!”
“送走……”见谢今安手指地下,丁知县恍然,“要是送到那个地方,自然不是她,那这件事就更蹊跷了。”
“大人,谢老弟,”叶飞鸿沉吟道:“不如带几位人证上来,再逐一问一遍,万一他们又想出些细节来呢,而且谢老弟亲耳听到案发过程,也比我们转述要有价值。”
丁知县点头称是,有衙役赶紧去提人证,不大一会带进来一个高瘦男子。
从气色和衣着上看,是不算富裕的普通乡民,但也不是什么善茬。
衙役:“大人,侯三带到,其余五人在外边候着。”
高瘦男子噗通跪在地上,不住叩头,“大人,小的所言句句属实,望大人给我兄弟侯五做主啊……”
“侯五抬起头来,”丁知县介绍谢今安,“这位谢公子人称儒侠,想必你也听说过,你把侯五被害的经过,对谢公子详细道来,本官和谢公子必定为你主持公道。”
“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儒侠……谢公子???”
侯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给谢今安磕了个头,道:“小的是大柳店人,父母没的早,早些年家里只有小的和弟弟侯五相依为命,后来小的娶上了媳妇,才搬出来没跟侯五住在一起,但两家只隔几户人家,平时常有往来。
昨日傍晚,侯五找小的去王家老店吃酒,一起的还有侯五几个好哥们,都是大柳店人。
我等在王家老店门前的大柳树下吃酒时,见到路边有一个骑毛驴经过的年轻妇人,颇有些姿色,我那弟弟借着酒劲,便说他能博得美人一笑。
哥几个自然不信,就有人笑称他若真能让美人笑了,酒钱就由他们付了。
我那弟弟便起身追过去过,赶在美妇前边拦住她,做出向半空抛绳子的动作,然后用手抓住绳套,将脖子伸进去手刨脚蹬,佯做上吊的样子,演得惟妙惟肖,当时我们还说,没想到他还会演哑戏。
那美妇果然被逗笑了……
然后,然后……我弟弟真的挂在了半空中,手脚乱蹬乱抓,等我们明白过来把他救下来时,我弟弟已经双眼圆睁,舌头吐到胸口,绝气身亡了……
谢公子,大人,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没有歪脖树,也没有绳子,我弟弟只是演了个哑戏,怎么可能凭空就吊死了?
你们说,我弟弟是不是被厉鬼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