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自己喝药也不要被他这么灌。我想阻止他灌我,结果他以为我是不想喝药,于是他对我的态度越发变本加厉。
好不容易喝完药,碎玉公子抬过肉粥问我:“你是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幸好他没有继续灌我喝粥。我嗓子疼说不出话来,赶紧乖巧地用唇形说:“自己吃!”
碎玉公子没有为难我,他抬起粥用勺子喂我。
吃着粥,我开始觉得心里发虚,难道我昏迷的时候,碎玉公子就是用这种方法灌我吃药的?!这回我是彻彻底底的名节不保了!
苏辄之总算是多给我派了几个小厮,阿虎也终于可以不用一个人从里忙到外。我过回第一次在这间房间里醒来时的生活,从洗脸刷牙到上厕所都有人伺候的生活。
可是我身边多了个碎玉公子,他看我就像看重案嫌疑人一样,什么带尖的、带刺的、易碎的东西,碰都不准我碰一下。就连吃饭的餐具也给我换成了清一色的白银碗筷。
被人二十四小时盯着的感觉真差,我宁愿过回一个人独居的生活。
我跟碎玉公子摊牌说:“仲砚,想要自杀的人很多,但是最后死成的人很少。问其原因呢,主要是因为自杀是要有勇气的。我的勇气用完了,现在不想死了。你可以不用从早到晚盯着我,我保证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想自杀。”
碎玉公子眯起眼睛问我:“你的意思是等过了这段时间,你再寻短见?”
“这个要看情况。”我小心翼翼地说。“只要大家相安无事的话,我应该是不会随便找死的。”
“你现在就是在找死!”碎玉公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怀疑地盯着我,看得我脊背发麻。
我下盘发虚,中气不足,只得穿了衣服去书房说:“我已经三天没读书了,我要赶紧读书,不然苏老师会生气的。”
碎玉公子跟到书房,一边帮我磨墨,一边酸不溜秋地说:“秋月心里就只有苏公子一人,怎么也不想想我的感受?”
我不敢正视碎玉公子的问题,随便抓起一本书就开始读:“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
哎?!不对啊!我读《诗经》干什么?!
见我停下来,碎玉公子问:“怎么不读了?”
“拿错书了。”我讪讪地笑着,然后重新拿了本《论语》。
碎玉公子抓着我的把柄就不放手,他俯下身,半靠半卧地趴在案桌上,一副颠倒众生的媚态说:“我就是喜欢听《诗经》,尤其喜欢听《关雎》。秋月念与我听听可好?”
我开始莫名其妙地紧张,我被碎玉公子轻摸爱抚了一天一夜,全身的痒肉都被他摸出来了!我觉得我现在要是再读些不找边际的情诗,估计我这颗心都要把持不住了!
我脸上开始发烫,然后全身都跟着发热,而且是越来越热。
“秋月?”碎玉公子眸色一紧,伸手便来探我的额头。“明明还在发烧,赶紧回去睡着。等你病好了,要读多少书都可以。现在病着就要多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