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可以留个联系方式给我？”
林然并没有强行留下这女孩。
虽然秦镇把自己接到这里，但还没弄清楚秦镇和卓清涟究竟是什么关系。
从属关系？或是合作关系？
在别人的地方，还是不要喧宾夺主的好。
但要个联系方式总不过分吧？
不是林然对这女孩有想法，而是遇到一个能看到同样诡异现象的人不容易。
在秦镇身后的女人听到林然的话，神情有些意外。
秦镇是怀疑这女孩为了引起林然的注意，而说出什么诡异紫光的事情。
因而暗示会所的经理，也就是他身后的中年女人让女孩离开。
出来的时候卓清涟特意交代过，对待林然要像对待她一样。
所以秦镇担心女孩的没话找话会引起林然的反感。
但林然主动索要号码这个操作，又说明林然并不反感这个女孩。
八成还是看上了。
于是替林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玥涵，陈玥涵。”
秦镇又说道:“把你的联系方式留给林先生。”
陈玥涵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明显用了很久的手机，轻声问道:“林先生，您的号码是多少，我打给您。”
林然道:“我手机昨天摔坏了，还没来得及换，你找张纸把号码写给我吧。”
“好的，林先生。”
陈玥涵又从身上摸出一个小本子，写上自己的号码，递到林然手中。
林然微微一笑，这姑娘是哆啦A梦吗？口袋里什么都有？
看着陈玥涵递来的纸条，字迹娟秀，一看就是下过功夫练过字的。
“秦总，我可以单独和她聊聊吗？”
林然壮着胆子向秦镇请示。
秦镇一副大家都懂的表情:“当然可以，隔壁就是套房，而且隔音很好。”
提到隔音两个字的时候，陈玥涵有些慌乱。
林然也知道秦镇误会了。
却没有解释什么，而是对陈玥涵说道:“你放心，我就是想请教你几个问题。”
陈玥涵望向林然，从面相上看并不像是坏人，有些不安的摇了摇头，替林然穿上了拖鞋。
林然和陈玥涵走出房间，秦镇身后的女人悄悄关上门，然后回到秦镇身边，坐在他的腿上，双手圈着他的脖子问道:“什么人能让你这么紧张？”
秦镇随口问道:“我紧张？”
女人摸了摸秦镇的脖子:“你看，后背全是汗，而且刚给你揉肩的时候，感觉你全身都在绷着，我太了解你了，你一紧张就是这个样子。”
秦镇长出一口气。
本来以为自己隐藏的够好了，却还是被人看出来了。
“他是一位你我都无法想象的人物。”
怀中的女人显然不信。
“跟了你这么多年，什么有权有势的人没见过，这世上还有你和我难以想象的人吗？”
秦镇望着面前的女人:“蒋琴，你说一个女人提到一个男人的时候，她为什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嗯？”
蒋琴不知道秦镇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又见秦镇一脸认真，思索片刻后说道:“大概是爱而不得，又或者是情根深种难以自拔吧。”
秦镇点了点头:“我说的男人就是刚才那个林然，那个女人就是卓曼依。”
蒋琴愣住了。
身为女人，能够拴住秦镇这样的男人，蒋琴的确很有手段。
这么多年来她从没将任何一个同性放在眼里过。
唯独卓曼依。
能让卓曼依忧心忡忡的男人，绝对不会是一般人。
“老秦，我看林然对那姑娘好像有点意思，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她跟了林然吧？”
秦镇忽然站了起来。
“你疯了？”
“就像你刚才说的，林然可是卓曼依看上的人，我再把别的女人送给他，我是吃饱了撑的找不自在吗？”
蒋琴拍了拍秦镇，示意他消消气:“那你刚才还让他俩去隔壁？”
秦镇急了:“你呀你，非得让我把话说那么明白吗？”
“卓曼依我惹不起，这个林然我也不敢得罪，但你应该知道我是个要面子的人，卑躬屈膝这种事可做不出来，所以……”
蒋琴暗暗发笑:“所以什么？”
秦镇气呼呼的坐回沙发:“所以我只能在他面前装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希望日后打交道的时候不会矮人一头……这些，你还非逼我说出来！”
蒋琴挑了挑眉，宛如调皮的少女模样:“意思是你要装哔，却被我看出来了，还被无情拆穿？”
秦镇对蒋琴这个女人，真的是又爱又恨，却又毫无办法。
也不是真的没有办法。
只是办法原始了一点。
“你不用紧张，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陈玥涵自打进屋，双手就没有离开过衣角，低着头一直搓个不停。
见林然向自己保证，陈玥涵这才抬起头:“林先生，您说有事情要请……要问我？”
“什么先生女士的，叫我名字就行，我叫林然。”
“好的，林先生。”
……
“你真的能看到那个地方在发光？”
陈玥涵点了点头:“从小我就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不过村里人都说我是得了怪病。”
“好巧，我也是农村出来的”林然随口问道，希望借此和陈玥涵拉近距离，让她不那么拘束。
陈玥涵尴尬一笑:“是啊，好巧。”
整个华国，好几亿农村人，林然竟然说好巧？
林然又问道:“你是学生？”
陈玥涵又点了点头，从她那神奇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学生证。
“星海理工学院……还是名牌大学！”
这让没怎么念过书的林然很是羡慕:“那你到这里上班，是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吗？”
陈玥涵的眼睛里突然就泛起了一层水雾:“我家条件还可以，我到这里打工是为了帮男朋友还债……”
又是一个傻女孩。
“你男朋友也是大学生？”
陈玥涵摇了摇头:“他是我的发小，订过娃娃亲的，要不是我考上了大学，可能早就结婚了。”
“那他是做什么的？怎么会欠别人钱呢？”
林然聊着聊着就扯远了，快赶上查户口了。
陈玥涵本来不想跟一个陌生人说这些家长里短的，但她知道秦镇是什么人，根本不敢违逆林然这个秦镇的朋友。
“他在市里打工，跟厂里的人学会了赌博，欠了外边六十万。”
六十万！
赌博真是害人！
一个还在上学的女孩，要帮男朋友还这么多赌债，林然不知道是该夸陈玥涵心地善良，还是骂她傻。
“那现在还了多少了？”
陈玥涵拿出小本本，大致算了一下:“还差四十多万。”
有些事真的很神奇，经不起念叨。
两人正在聊着陈玥涵男朋友的事情，对方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抱歉林先生，我接个电话。”
陈玥涵拿着手机走到窗边，这才按下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