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明知自己酒量浅薄,还将自己面前的果酿给换成了清酒,其意如何,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花姬此时在宴上也有些倦了,按着太阳穴露出个有些憨态的笑容出来,轻声说道:“原是这样的吗?阿姬未曾吃过酒,还以为这果酿本就是这个味道呢。”
沈月瞧着花姬这模样,心中又是嫉妒又是惊疑,此时一个陌生的侍女走了过来,花姬一眼便认出来这侍女是那日在尚房门口栽赃自己的人,桃花眼略微凉了些许,只见那侍女手中拿着一个玉壶,将那玉壶和花姬桌上的清酒换了一换。
花姬眼中微冷,这玉壶中装的是芙蓉醉,闻着是果酿,实则是果酒,同清酒同饮后劲儿更大,花姬若是一会儿坐下后接着饮酒,只怕不出片刻便会醉了。
就在那侍女拿着玉壶要走的时候,不知有心还是无心,百里瞑的脚略微绊了那侍女一下,整壶清酒尽数撒在了花姬身上,那千绣白裙瞬间染了酒气,花姬眉头不捉痕迹的蹙了起来,那侍女慌忙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
“三小姐饶命,三小姐饶命,奴婢知道这裙子是您精心准备的,奴婢当真是不小心才将酒洒了的,三小姐,奴婢自幼在花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求您饶了奴婢一命。”
花姬还未曾开口说什么,这侍女便已然跪在地上吓得涕泪横飞,周围的人瞧向花姬的时候,目光都多了两分不善,瞧着是个风轻云淡的菩萨模样,却未曾想到背地里竟是这么狠毒的一个人,那身白裙瞧着简简单单的,可却是这三小姐精心准备的,难怪穿起来这般好看,瞧瞧这奴婢被吓成这般模样,也不知道花姬往日里该有多狠毒啊。
一旁的花如月丝毫未曾给花姬开口的机会,张口便说:“三妹妹,这奴婢也不是故意的,今日是我的及笄礼,你便看在我的面子上收敛些性子,没必要的为了一条裙子要了她性命,我那里还备着一条裙子,虽比不得你这一条,却也是家中最好的绣娘绣得,你不过先去换上,免得湿着身子,让人瞧了笑话。”
瞧瞧,瞧瞧,这好人坏人都让她做了,丝毫没有给花姬开口的机会,一方面诋毁了自己往日里便是这般要人性命,另一方面还说了她的裙子是家中最好的绣娘绣的却还比不得这一条,没由来的让人觉得自己太过于在意在这场宴会上抢了她的风头,若自己罚了这侍女便是狠辣,若是不罚这侍女便是财大气粗,不在意这贵重的裙子毁了。
而且花姬此时还湿着身子,若是在这里同她争辩一二,没由来的掉了身价,若不争辩便等同于默认了,花如月可是打得好算盘。
想到这里,花姬脸上扯出个弧度,费力的露出些许为难的笑容,弯下身子将那侍女扶了起来,轻声开口说道:“不过是一条千绣白裙罢了,虽说是璐瑶姑姑准备下的,但染了酒便染了,你没由来的这般紧张作甚,我同她说上一句便罢了,瞧把你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