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闹剧很快便散了,家中的人多少都听说了花歌今日的任性,有人好奇有人嘲讽,不过花歌可是不在意这些,她一开始不过是好奇那双眸子,可是如今却有些后悔了,这该死的男人,去哪里都好,只要不在自己旁边就好。
那人的眼光如同一把尖刀一般,将花歌的过往尽数剖析出来,让花歌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所以此时的花歌已然对他有了两分恼怒,如若不是知道姐姐定然不会害自己,只怕她早就翻脸让那人离自己远一点儿了。
张初云垂着头,一副奴才样儿的跟着这两姐妹,心中却早就波涛汹涌了起来,难怪花姬对自己是否要收花歌为徒一点儿也不担心,一开始瞧着她那双格外干净的眸子,自己便很是喜欢,这般纯粹又干净人,已然不多见了,虽说年岁也大了些,可却也被花姬保护的很好,赤子之心未散,若是此时开始习武,定然是个好苗子。
可最初的欢喜也不过是如此,直到花歌在瞧见自己那双眼睛后,心境有一瞬间的波动,泄露了真正的内心,张初云才察觉了些许,只怕这对姐妹,都是双世之人。
但是瞧着花姬对花歌的处处照顾,还有花歌此时没有丝毫破绽的纯粹,只怕双方都不知道对方的情况,都想要用自己的方式护着对方,既然如此,他便也不多嘴,谁也不说,谁也不偏颇。
这样想着的张初云一直跟着两姐妹回到落雨阁后,未曾察觉到一旁的翠儿瞧着丞相府这般的华贵,一双眸子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她自幼在城北长大,时不时的便伙同旁人来演一出戏,让那些第一次见识世间疾苦的贵人们瞧一瞧城北的日子有多难过。
而这些贵人为了显示自己的“心善”,大多会给自己一笔银钱来解决疾苦,可那日却是张初云主动来找自己演的这出戏,翠儿也没想到花姬竟是丞相府的小姐,更没有想到她出手那般大方,竟是给了那么大一笔银钱来买自己。
她拿着这些银钱和玉牌,下半辈子都不用愁苦了,本来以为进了丞相府是当丫鬟的,可是花姬却时不时的传信告诉自己应当如何行走举动才能让贵人们注意到自己。
翠儿心中本来很厌恶这副做派,她即便是卖身为奴,也没想过去做妾,可是今日入了丞相府,瞧见了南街这边儿的繁华和金贵,她那些自以为是的骄傲和自尊瞬间被扔了个干干净净,下意识的便装作了张初云教导的样子。
她经常在城北演戏骗钱,所以刚刚的表现可以说得上是天衣无缝,而她自然也注意到了丞相大人已经看到她了,若不是他身后站的那个女人,只怕今日自己便能一步登天了,当真是可惜了。
“当真是可惜了。”就在翠儿心中念叨这话的时候,进了屋的花姬惬意的端起茶碗,轻笑一声将翠儿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