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墟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白糖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若有所思地喃喃着:“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竟然被迫害至此……灵根被毁,难道这就是他入魔的契机么?”
墟墟瞪着晶莹剔透的大眼睛,把原本圆圆的小嘴抿成了一条缝……
看了看墟墟欲言又止的模样,白糖叹了口气,道:“墟墟,你不告诉将来会怎样,也不告诉我这些事情背后到底有何隐情,这些我都可以接受。但是,你至少可以跟我说说大家都知道的事儿吧!”
墟墟斟酌着道:“他的身世,少主你应该清楚吧?”
“司家的少宗主?”白糖挑了挑眉,回道。
“我是说,他父母的情况。”墟墟叹道。
白糖皱了皱眉,故意道:“我平日里并不爱八卦。就算知道,也不过一些皮毛而已。所以,你干脆完完整整地讲一遍吧。”
墟墟翻了翻圆眼睛,知道少主又想套自己的话。
他想了想,才谨慎地道:“司尧的生身母亲,原来是司羽门老宗主唯一的女儿。最初,他父亲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弟子,不但出身不好,资质也是相当的平庸。”
“可他手段相当了得。”墟墟撇了撇嘴,继续道,“竟把司羽门的大小姐哄到了手,从此以后便平步青云了。”
“这在凡间叫什么呢?”墟墟晃着短小的手指,强调道,“叫入赘!”
“后来呢?”白糖有种要听一个狗血故事的预感。
“后来啊,他们夫妻也算和睦,然后就怀了这司尧。”墟墟接着道,“司尧出生的时候,那叫一个天地震动、异象频出啊!甚至把圣神都惊动了。圣神以为,他终于找到了接班人,便有了你前面所说的婚约之事。”
白糖赞同地点了点头,看来墟墟也认为,那个婚约只不过是她父神想要把“天地共主”这个担子,扔给司尧的一个借口罢了!
只听墟墟继续说道:“因着这层关系,司尧一出生,便被送进司羽门灵气最深厚的地界里,潜心修行去了。所以一直以来,并没有什么人见过司尧。少主你出生以后,也是只听闻有这么个未婚夫,从来没见过面吧!”
“呵呵。”白糖挤出一丝笑容,不置可否。
小的时候,白糖得知自己莫名其妙地有个未婚夫后,也曾想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模样。可是,他们却从未有机会见过面。
光明正大地拜访,司羽门便说自己的少宗主在闭关修行,不能出来见客。
偷偷摸摸地,白糖甚至溜进过司羽门的地界。可她从来就没寻到过人……
只听墟墟继续说道:“可也不知怎么了,本来还在盛年的司羽门大小姐,身体却每况愈下。等圣神离开天界后不久,那位大小姐便玉殒香消了。”
墟墟顿了顿,才接着道:“而那位倒插门的女婿,顺理成章地继承了司羽门宗主的位置,并且还和别人又结了婚契,还生了第二个儿子。”
白糖狐疑地问道:“墟墟,你这是想要暗示什么?又是倒插门女婿,又是‘等我父神离开,司尧母亲便死了’……”
墟墟连忙摆着小短手:“我可没暗示,我这是实事求是地叙述!”
白糖笑了。
随即,她想起了那些围观者所说的闲言碎语:“那你觉得,司尧母亲的死,会和司尧有关么?”
“这个就不知道了。”墟墟拼命地眨着眼睛,道:“反正传言是这么说的。说司尧在转世之前就是个邪种,生下来便是要用别人的命来提升自己修为的。”
“放屁!”白糖忍不住斥道,“父神都说他灵根深厚了,他怎会天生就是邪种呢!就算不信别人,也应该相信父神的判断啊!”
“少主……”墟墟叹了口气,“你如今花容月貌的,可不适合说脏话。”
白糖摆了摆手,懒得跟他争辩。
她看着炕上的人儿,喃喃道:“灵根被毁得那么彻底,必得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剔除了。”
“可是……”白糖眼中又透出几丝疑惑,“司敖毕竟是他的生身父亲,真的会对那么小的孩子,做这么残忍的事儿么?”
“呵呵。”墟墟冷笑,“少主,并非所有人都有资格做父亲的。”
白糖怔怔地看着床上的司尧,心中五味杂陈。她曾冷眼旁观过无数人的酸甜苦辣,但却一直都是个纯粹的旁观者。
可这一回,白糖却在司尧的上丹田中,体验了一把断经碎骨之痛。这种感同身受,让她对司尧有了种不一样的情愫。
“所以,说是被送去潜心修行,实际上却是……”白糖喃喃着。
一想起他从小就要经历那样的痛苦,白糖只觉得心中一阵儿绵绵密密的酸涩……
忽然间,司尧那纤长的睫毛抖了抖。
墟墟见状,急忙道:“少主,就算你再想帮他,也记得保护自身安全啊!”
说完,墟墟便消失了。
白糖来不及回应墟墟,却被一支冰凉的手握住了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