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闹剧在坂口安吾一边压抑着无语的心情,一边冷静的指挥围观吃瓜群众帮忙之下快速的结束了。
被人们拿渔网打捞出来的太宰治和“女孩”被送到了医院去,坂口安吾先是和约定好的除妖师说明了意外情况,就带着在现场的另一个孩子跟着去了医院。
坐在病房里看着两个装晕的家伙,坂口安吾叹口气,感到了无比的心累。
“你们两个,还装呢?快点给我起来,不要待在医院里浪费床位了。”
太宰治和江渡寻英同时翻了个身,背对着坂口安吾没有说话,一副我正在睡觉我听不见的样子。
“这种时候就不要给我那么有默契,刚才互坑的劲去哪里了?”坂口安吾都差点不想管这两个家伙了,把他卷进绯闻里也就算了,反正这种小事情对他没什么影响,但是坂口安吾并不想看见太宰治当着他的面跳河,冲击力实在是有点大。
两个太宰默默的又远离了一点坂口安吾,在被子里蜷成了一团。
“那个……”跟着他一起过来的孩子、太宰绷带忽悠来的“帮凶”夏目贵志有些怯弱的拉了拉坂口安吾的衣角,小声说道,“非常抱歉,给大家添麻烦了,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不是你的错。”坂口安吾安抚的拍了拍夏目贵志的脑袋,拿纸巾擦去了他脸上的血浆和灰尘,也不知道太宰绷带哪里搞来的“血”,还有点难擦。
等把孩子脸上的痕迹擦掉之后,坂口安吾迟疑的打量了两眼,问道:“你是……男孩子?”
夏目贵志一愣,才想起自己还穿着裙子,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穿,底下总感觉空荡荡的很不习惯,双手揪着裙子往下扯。
男孩微红了脸,腼腆的应声:“嗯。”
好一个绷带,他还以为是小小年纪就学太宰治勾搭小女孩,没想到勾搭的是男孩子,还让人家陪穿女装是吧。
坂口安吾:“……不管这两个家伙了,我带你去旅店先把衣服换了洗个澡吧,刚才有没有受伤?”
夏目贵志踌躇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江渡寻英,轻轻的摇了头:“没有受伤,我留下来等绷带休息好吧。”
“他又不是……”坂口安吾把嘴边一句“不是人”咽下来,温和的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的父母呢?”
“我叫夏目贵志,现在、现在寄住在叔叔阿姨的家里。”夏目贵志抿了抿唇,眼睛有些亮亮的看向坂口安吾,“没关系的,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他们不会找我在哪里的,我在这里陪绷带好了。”
坂口安吾微怔,轻笑道:“让他们父子两自己待着吧,我想他们应该有话要和对方说,就不要打扰他们了。”
夏目贵志还有点犹豫,躺在床上装死的江渡寻英坐起身,说话间好像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没事,我要和爸爸说说话,夏目君你就先和安吾妈妈去旅店好了,安吾妈妈四舍五入也是个警察公务员什么的,不会把你拐卖了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夏目贵志无奈说道,“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江渡寻英用力点头:“嗯嗯,过会我再去找你玩啊!今天谢谢你哦,帮大忙了!”
等坂口安吾带着男孩子离开了病房,江渡寻英从自己的床上下来,迈着小短腿爬上了隔壁的床,掀开太宰治的被子拱了进去。
太宰治:“……你干什么?”
江渡寻英:“想和爸爸一起睡觉。”
“我不想和你一起睡,给我下去。”
“不下,我就要!”江渡寻英贴在太宰治的背后,手脚并用的扒拉着青年,“孩子和爸爸一起睡觉怎么了?我才五岁呢!”
太宰治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来,一手捏住了男孩的脸,沉着眼神盯着他。
“你哪里只有五岁?”
江渡寻英身上的裙子已经换下来了,他穿着医院的儿童病号服,配上永远不离身的绷带,怎么看怎么凄惨。
他被太宰治捏着脸,脸上的肉肉都挤到了一起,说话都含糊了起来:“我真的只有五岁哦。”
“——从拥有自己的意识开始算。”
江渡寻英轻声说道:“就算爸爸你已经缠绷带有十几年了。”
太宰治挑眉:“不装了?”
“你不是都已经发现了吗?而且我本来也没想认真的装。”不管是名字还是行动上的暗示,江渡寻英就没打算一直装着太宰治的儿子不让他发现。
毕竟任务里的“认可度”,认可的是他是对方的标志物,而不是他是对方的孩子。
江渡寻英扒下太宰治的手,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浑身透露着放松:“没必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啦,四舍五入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要说叫爸爸,也是你叫我爸爸呢。”
太宰治:“…………”
他嘴角一抽:“我才是你爸!”
“对对,爸爸,有给儿子的礼物吗?”江渡寻英顺势朝太宰治摊开手,期待的看着他,“我五年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