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为例。”
无嗔警告了一声,便在白衣殿的殿首处站定,如雄狮巡视领地一般扫视着众人。
今日的武僧拳练,由他这位新上任的执事僧进行监督。
得益于黑面神昨晚抓疯了的大动作,在场僧人无不噤若寒蝉,一个劲地练拳,只盼半个时辰快点结束。
半个时辰就在期盼中过去,随着殿中最后一炷香燃尽,众武僧第一时间离开,沈羿也随着大流一同离去。
众人之中,唯有那无明待到最后,待到他人都离去,他便来到无嗔近前,汇报道:“师兄,无妄的横练外功甚是强大,但内力修为却是尚浅,看起来不像是昨晚出现在后山的那人。”
“若是有心,内力可以控制,”无嗔沉着一张脸,道,“值此时刻,宁杀错不放过,稍后找个由头让人与他私斗,把他关进戒律院审问一下吧。另外,让其余的师弟抓紧,今夜我就要听到那只妖虎的消息。”
说到昨晚的那只大老虎,无嗔的脸黑得像是能滴出水来一样,无愧于黑面神之名。
据他后来检查痕迹,发现那只老虎已经在后山处徘徊好几天了,说不得他最近几次巡夜的动作都落入了那老虎眼中。
此虎不除,必成心腹大患!
最重要是,那老虎竟然敢······
“你去吧。”无嗔挥手道。
无明闻言点头,转身出殿。
待到这最后一人离开之后,从站定开始就基本未曾移动过的无嗔这才移步,双腿大开,好像生了罗圈腿一样,摇摆着行走。
昨晚那一击的余痛到现在还没散,偏偏无嗔在他人面前还得忍着痛正常行走。
他人只看到了无嗔披上黄色僧衣的意气风发,又怎能理解背后的痛。
痛,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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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从白衣殿中出来的沈羿和无尘走在路上,耳边响着无尘的絮絮叨叨。
“黑面神当真不讲道理,那无明出手偷袭,坏了规矩,只罚抄十遍《心经》就过去了,你动手反击还被声斥,”无尘愤愤不平地道,“怎么着?受了伤就有礼了是不?也不知道戒律院怎么就提拔这家伙成为执事僧。”
“也许是师叔师伯们看他有首座之姿,想提前给他加点担子。”沈羿随口回道。
他其实已经有了猜测,也许正是因为昨晚无嗔暴露了某种见不得人的事,反倒让他成了执事僧,好有权力去搜寻某个月下兄贵与大老虎。
正好,无嗔昨晚来了大捕夜游的成果颇丰,提拔他也不算坏了规矩。
只是这样一来,就免不了扯出一件事。那就是无嗔背后还有人,并且那人还在戒律堂中身居高位。
“我还说我有高僧大德之姿呢,怎就不见方丈来给我加担子?”无尘还在那里不服气。
说白了,就是不服他无嗔那居高临下的姿态。
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值气盛的时候,便是已经剃度出家也免不了少年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