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的,见过的。他也在衙外,吾见他不似平常,红着眼攥着拳,还问刘君你可去杀程康哩。吾却是记得很深。”
“原来是他,这个问题吾也曾听见,当时想问是何人所问,后被乡人簇拥却是忘了。此人杀妻悬之府门怕是恨意滔天。”
刘庆说完有些自嘲又有些自得:想不到我简单一番话却是触动了不少人,我来到这个世上会改变多少人的人生轨迹呢,刘安、周泰、李匡、明日的乡人…………
还未来得及细想,忽地,一个黑影窜到刘庆跟前。
周泰一步跃到刘庆跟前喝到:“何人,来此干甚?”
刘庆轻轻拨开面前周泰手臂,笑道:“李匡,汝刚杀了妻子悬尸府门,却来此处,有何贵干?”
李匡面无表情道:“果然一切都瞒不过刘君。吾早知妻有不忠,却因畏惧程康势力连大声责备都不敢,白日听刘君一言方有所明悟,人活一世,但争口气,自今日起,李匡已死。程康平日得罪之人颇多,深有防备,难以下手。刘君曾言誓杀程康,吾来此只问刘君,何时杀程康,吾生平之愿便了。”
“汝不怕吾报官将你捉了去,有周君在此汝也伤不了吾半分。”刘庆皱眉道。
“若是吾看错了人,单凭刘君把吾捉去求赏便是。若是刘君畏惧那程康,吾也就此离去便是。”李匡面无表情道。
“汝不用激我,大丈夫一言九鼎,吾说过会杀必然会杀。不过吾一介平民,汝怎知吾能杀的了程康呢,汝又为何觉得吾不会捉你去请赏呢?”刘庆道。
“吾也不知,可能是刘君今日在县衙外一番话让吾觉得刘君与众不同,再者丈夫言必信,行必果,吾深信刘君能杀程康。至于捉吾去报官,更是无稽之谈,吾只身来此便是信得过刘君,刘君又岂是那背信之人?”程康道。
“哈哈哈,好。要杀程康却是不难,不过吾却要汝做一件事,汝可做得到?”刘庆问道。
“但说无妨,纵然是死,又有何惧?”李匡面不改色道。
“吾不要你死,吾要你好好活着看那程康去死。适才吾弟曾言,程府后门有一高大茂密大树,吾要你日夜盯守此地,摸清何人何时进出程府,如有异常,立刻来报。”
“喏。”李匡色若死灰。
“你这副样子倒是和死人一般。李君,杀妻之时是何感觉?”刘庆审视着李匡,问道。
“爽快,前所未有。胸中愤懑一扫而光,痛快之极。”李匡终于有了点神色表情。
“吾只希望汝不要迷恋这种感觉,平日多晒晒太阳。”刘庆微笑。
“是。”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