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君不必如此,今日听刘君骂那程康属实是痛快,程康那厮横行惯了,刘君今后也要多多小心才是。”
“是啊,吾乡人被他欺压久矣,刘君今日为吾等出了一口恶气,该吾等谢过刘君才是。”
刘庆笑道:“程康这厮色厉内荏吾却是不惧,吾有一法可保大家均平安无事不受那贼子侵扰。”
“刘君有何妙法,速速道来。”
“是啊是啊,吾等哭程康久矣,还请刘君赐教。”
“此法却而是不难,但要大家同心协力,吾见今日天色已晚,再者还有乡亲未来,恐其亦受程康侵扰,明日大家可自行相互通知,愿来者一家派一人来吾门前池塘旁商量对策,可否?”
“可也,吾等自去通知,明日便来。”
说着众人就散去了。
深夜,夜凉如水,皓月当空,夜阑人静。
刘庆熄了灯,在屋外踱步,却见一人,乃是周泰。
刘庆有些惊也有些喜,想必是今天那番话对他触动不少,笑道:“周君深夜至此,莫不是等不及邀吾前去饮酒?”
周泰有些窘迫,这粗汉憨生憨气道:“非也,吾随乡人来此,一直并未离去。有几个问题欲请教刘君,心痒难耐,故有此打扰。”
刘庆笑道:“此有何扰?正如所见,吾也是心事重重,长夜漫漫,难以入眠。不若吾二人同游何如,亦不失一件雅事。”
“甚好。”周泰与刘庆相视一笑,两人便趁着夜色夜游。
“刘君,今日之诗颇有气势,是何人所作?”
“‘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阿庆不丈夫’么,乃是吾所作,何哉?”
“吾虽读书不多,也只此诗非有大志者不可做,敢问刘君之志?”周泰停下正色道。
“欲知吾之志么,吾见周君龙骧虎步勇猛过人,却要问周君之志若何?”刘庆反问道。
“刘君不愿说也罢,吾之志在为将,现天下大乱,愿率领一军,被甲乘鞍,身先士卒,南征北战,如此方不负平生之志。”
“幼平端的是好志向!非是吾不肯言,只是此间言语只能出于吾口,入于汝耳,天地之间再无他人知晓。”
“击掌为誓,君不负泰,泰不负君。”
“可也。吾之志向在这天下,在这万民,如今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丘墟,苍生涂炭。庆之志,只愿除邪惩恶,荡平四海,济世安民,使这天下河清海晏,物阜人熙,方不负平生之志!”刘庆神色俨然,极目远眺,缓缓道。
“今日才知刘君何人也!”周泰感叹道。
几晌,两人默然。
夜凉如水,只几声蛙叫,微风拂过,远山已升起了雾,山那边微微泛白。
却是周泰先开了口,憨声肃然道:“若如此,泰愿随刘君鞭挞宇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