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嬴渠梁与荒转身走出了石室。
等嬴渠梁与荒走出去,公叔痤目光落在卫鞅身上:“鞅,你也觉得我大魏灭不了秦?”
“灭的了!”
卫鞅先是点头,随后又摇头:“但,目下灭秦,对于魏国并没有多少好处。”
“方才荒所言并不虚假,齐国,楚国已经崛起,正在挑战魏国霸权,当下的魏国最重要的并不是灭秦,将自己拴在战争的泥潭中。”
“而是将自己从这泥潭中解放出来,遏制齐楚,维护自身霸权!”
说到这里,卫鞅话锋一转:“老师,鞅入秦前曾前往少梁邑战场仔细的观察过,秦军士卒全部都死在了冲锋的路上。”
“他们都是前胸中箭,秦人悍勇,如今秦国先君又因魏国而薨,一旦开战,秦人必气势如虹……”
……
“隆隆隆……”
骊山军营外。
地面震动,荒与嬴渠梁对视一眼,神色瞬间凝重:“君上,这是骑兵推进的阵势……”
“子岸!”
“君上,公子虔来了!”子岸神色复杂,他有一种逃离此地的冲动。
嬴渠梁是新君,而赢虔是他的上级,此刻赢虔纵兵而来,子岸越想越害怕。
骑兵纵横,尘土飞扬,一瞬间,黑影不断地放大。
“吁!”
为首一人,一把勒住马缰绳,战马骤然而止,与此同时,正在进逼的骑兵,在同一时间停下。
令行禁止,好一支精锐。
“渠梁,让开!”赢虔虎目如炬,眼中杀机犹如实质:“本公子要拿公叔痤的人头祭奠公父!”
闻言,嬴渠梁脸色骤变,连忙上前朝着赢虔:“大哥,公叔痤不能杀,他我有大用!”
“二哥,公父因他而薨,杀公叔痤祭奠公父,这是我秦人传统!”少女俏脸森寒,咄咄逼人。
“今日公叔痤必须要死!”
“莹玉不得胡闹!”呵斥了少女,嬴渠梁看着翻身下马,怒气冲天的赢虔,道:“大哥,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为了秦国,公叔痤不能杀!”
“君上,我要理由!”赢虔盯着嬴渠梁,半响蹦出了六个字。
“我打算送公叔痤回安邑,以石门之战前的疆域为界,与魏罢兵言和!”
“嬴渠梁,你这是叛国,你置公父于何地?你置战死河西的老秦人于何地?”这一刻,赢虔目眦欲裂,彻底怒了。
连渠梁都不叫了,直接是嬴渠梁,特别是如今君臣有别,由此可见,此刻赢虔心头的愤怒。
“君上,我们胜了,先君薨了,公叔痤是我军俘虏,为何要割地,这是老秦人的屈辱!”这个时候,子岸也是不忿。
没有理会子岸与莹玉,嬴渠梁脸色苍白,语气苦涩,道:“大哥,公父也是渠梁的公父,我也想杀公叔痤祭奠公父。”
“但,渠梁不光是人子,还是秦君,必须要为秦国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