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毓媃简单梳洗后,长发编成一股麻花辫,穿了自己交待针线房做好的天青色练功服,先在院子里慢走几圈,然后走着去了演武场,开始晨练。
从她穿过来之后,又捡起了原主因为要学习礼仪落下的骑射功夫,刀法也继续练起来;毓媃太知道习武的好处了,人生处处是战场,身体素质不能差,有一身保命功夫更是锦上添花,也许什么时候就能用到。
毕竟,这可是古代封建集权制社会,谁知道危险什么时候来临。
演武场上,二哥和三弟在跑马,两个小一些的弟弟朱栋和寿善正在练习箭术,时不时偷瞄两个跑马射箭的哥哥,小眼神羡慕的不行。
兄弟们看到毓媃过来,忙里偷闲和她打过招呼,各自练习;毓媃也做了几个伸展运动后拿起大弓练习箭术,稍后她也要跑马,还要和二哥刀法对战。
全部练习内容结束后,兄妹几个各自回院子换洗,两个小一些的弟弟要去前院听先生讲书;和富永、富鸣约好半个时辰后在前院书房碰面,几人各自散开。
毓媃以前看清史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是个看客,寥寥几句话就记载了董鄂毓媃一生,比如她嫁给九阿哥胤禟后不得宠,只生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早早抚蒙嫁人,二十岁那年香消玉殒;又比如董鄂毓媃甘愿陪着九阿哥被关入宗人府,得知女儿逝去的消息后也抑郁病逝;又比如董鄂七十因早年征战积伤不少,刚过中年便病逝,爱新觉罗氏因在女儿被关入宗人府后也得病逝去,七十的几个儿子因受九阿哥影响也不得雍正待见,家族渐渐没落······
毓媃当时看到这段记载时连个表情都没有,翻过一页接着看起其他内容;现在自己成了董鄂毓媃,才觉得史书何等浅薄,这是一个鲜活的世界!
这样好的父母家人,毓媃哪里舍得他们落得史书里记载的结局;便是这个朝代规矩有多么森严,路有多么难走,她也要护着家人踏出一片坦途!
她始终坚信,没有什么不是一成不变的,她都能来到这个世界,又怕什么呢?
沐浴后照旧简单梳洗一番,换了一套靛蓝色衬衣,带着张嬷嬷和两个心腹大丫头墨梅、墨竹一起到了前院书房。
一进书房,富永和富鸣已经坐在椅子里喝茶,和他们见礼后毓媃坐在靠窗南炕边上,墨梅端过来一杯茶,毓媃接过浅啜几口后问道:“二哥,咱们的事情等会儿再说,我先和三弟说说生意上的事情,你也听听看,有什么不妥的就提点我们一下。”
富鸣放下茶杯坐到炕桌对面,小厮捧过来基本厚厚的账册,姐弟二人针对新开的十几个铺子细细讨论起来;毓媃重点问了酒楼的生意和庄子里玻璃、水银镜的试验进度,富鸣一一回答。
要说毓媃对清朝最满意的一点是什么,不用问,必然是满洲姑奶奶的地位啊!感谢满洲人的渔猎习惯,感谢满洲人还没有被程朱理学影响!
满洲人对待未出嫁的姑奶奶宽容,她们的自由度太高了。
就像董鄂家,也是满洲顶尖贵族那一拨,又是武将世家,女孩子本来就少,真正是千娇万宠捧着长大。
清朝对于满人的要求说宽松也宽松,例如供养制;说严格也严格,例如不许满人务农、务工,更不许满人经商······当然也没有那么绝对,许多家族都有专门的奴才经营家里的产业,按月给主子报账,不然只靠着朝廷俸禄哪能养活一大家子。
半年前毓媃找七十夫妻说自己要做生意,七十问都不问就给拿了三十万两银票,还说让闺女想做什么就做,不要管别人说什么,有阿玛给你撑腰呢。
作为一个优秀的建筑设计师,毓媃可太知道这个行业有多赚钱,尤其她记得清史里明确记载了玻璃是雍正年间才传入国内,水银镜倒是在康熙后期出现,那也少得可怜,还是洋人带过来的贡品!说起这个,好像野史里有记载,玻璃、水银镜这些舶来品老九可倒卖了不少,赚了不少银子,都支持了老八的夺嫡大业,老八能收买那么多朝臣,少不了老九这个钱袋子的支持。
既然这样,毓媃哪里还会客气,这种赚大钱的生意当然是自己做!恰好她知道这些材料的制作流程,自己造出来利润更高,就是要走自己的路,让老九无路可走。
看他日后拿什么支持老八!
先制作这几样不涉及朝政的,其他的后面看情况再决定什么时候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