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不用担心,女儿心里自有打算;女儿嫁过去便是嫡福晋,只要小心不出错,别人也不能把我怎样;我手里有阿玛额娘给的大把嫁妆,很是不必为个男人头疼,他若能尊重我,我亦回他尊重,他若不干人事、宠妾灭妻,我自也不必管他!女儿有阿玛额娘的爱护,没了男人也能有法子过得痛快!”
爱新觉罗氏忍不住抬手点了她额头一下:“你呀!尽被你阿玛惯坏了,什么话都敢说!”
毓媃笑着挨了一下,然后问道:“阿玛,盛京那边可传来消息了?”
七十哎呀一声,拍了下自己额头说:“今儿个可把阿玛忙坏了,都忘了和你说,后晌那会儿管家悄悄告诉我了,盛京那边庄子里来了一个管事,说你要找的东西从朝鲜那边弄过来了;闺女啊,你和阿玛说说,千辛万苦弄了这朝鲜稻种有什么用?难不成那边的稻子好吃?”
郁闷了这么久总算听到一个好消息,毓媃忍不住绽开明丽笑颜:“阿玛,这便是女儿给自己准备的后路。您可不知道,女儿从书里看到,说盛京那边很适合种植这朝鲜稻种,且产出的米产量高不说,比江南那边的米好吃多了。”
七十惊讶起身,看了一圈后将声音压得更低问道:“闺女,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可知这是什么惊天消息?别不是逗阿玛玩儿罢?”
爱新觉罗氏也怔住,身为皇室宗亲,她可太知道这消息有多惊人了。
毓媃也没让双亲惊讶太久,压低声音说道:“这可是女儿给自己和咱家留下的后路,哪敢和您们玩笑!关于这朝鲜稻种在盛京那边的种植方法,女儿也从不少书里拼凑出来,今儿个晚了,明日把二哥和盛京庄子里过来的管事一起叫来,女儿细细交待他们。”
顿了顿毓媃接着说道:“阿玛,这件事不是短时间能成功的,也许得要试验个两三年,所以不宜声张!但是女儿可以保证,这件事必然能够成功,若我们家办成了这件事,您想想我们家能得多少好处?便是九阿哥日后犯了什么事,只要我们家不参与,只凭这一件功劳便可保全家族!所以这事必然要二哥亲自去盯着,其他人就需要您来安排了。”
七十从怔愣中回神,搓搓手说:“闺女放心,阿玛必然安排好,一定不会外泄消息,你二哥一向较真儿正适合干这个!嗨呀!不敢想!这事成了,我董鄂家对朝廷和百姓得有多大的贡献!到那时,我闺女的腰杆子更硬,我看那郭络罗氏还敢给你没脸,哼!”
看着这样的父母,毓媃心里溢满幸福和感动;她在现代就是一个孤儿,独自咬牙扛着走到高位,哪里享受过父母亲人这样关爱,便是为了这样爱护自己的父母,她也绝不可能把日子过成清史里记载的下场!
“对了闺女,你不是从阿玛这里拿了三十万两银子和富鸣做生意,你们那生意咋样了?银子还够不够使,阿玛再给你拿一些?你不用担心嫁妆,阿玛绝不会亏了我闺女,你曾祖母是公主,祖母是郡主,母亲是县君,阿玛虽然没有爵位,但咱家的银子可不少,你放心使!”
七十说着话便要起身,眼看着是真要出去拿银子;就是爱新觉罗氏也要起身去暖阁,毓媃连忙拦住他们,着急道:“阿玛,额娘!银子足够使了,阿玛给我的银子现在才只用了不足十万两,其中五万两去年做了陈粮生意,赚了两万两回来;还有三万两投入了酒楼和脂粉、成衣铺子,眼看着也开始盈利;另外两万两女儿用在城外庄子里,正在试验做一些新东西,约莫再有几个月也能出结果,成功的话,用上剩下的二十万两,银子会成倍赚回来,根本不用您们再拿!等女儿赚回来了,连本带利还给您们这三十万两;还可以多给您们一些,也多买些东西孝敬您们,日后您们也可以等着女儿孝敬!”
七十被自家闺女感动得一塌糊涂,虎目含泪道:“阿玛和你额娘有银子,再说还有你几个兄弟们,哪里就需要我的小闺女孝敬?阿玛给你的银子你都留着!”
说道这里又压低声音:“阿玛听说大福晋成婚时家里给备了三十万两压箱底银子,伊尔根觉罗氏家底确实一般,能拿出来的也就这么多了;其他几个皇子福晋虽然有家世足够的,可也不好越过大福晋去,压箱底银子便都是二十五万两,咱们家肯定也不能越过在你前面成婚的几个皇子福晋。到你晒嫁妆时压箱底银子肯定也是二十五万两,阿玛给你的这三十万两就算你的私产,你额娘再给你五万两,凑个整,咱家就算给你准备了六十万两压箱底银子;你带着你兄弟做生意,亏了算阿玛的,赚了你愿意给他们几个辛苦银子你自己看着办,反正不能亏待自己!”
毓媃听着,忍不住眼泪汪汪,先过去抱了抱额娘,又过去炕边抱着阿玛的胳膊摇摇,头在他肩膀挨挨蹭蹭,也算是难得一见的撒娇了。
七十也忍不住落泪,壮硕的汉子伸手摸摸自家闺女的小脑袋哭道:“好没道理!爷好好的闺女咋就非得嫁人?难道爷是没银子养活?唉,阿玛的心好疼!”
毓媃忙笑中带泪哄他高兴,爱新觉罗氏拿帕子擦了泪,忍不住笑骂他们父女几句就打发毓媃回院子歇息,自己又耐心哄着自家爷们睡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