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镇名唤彩衣镇。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此处生长着各种颜色的花,这些花可以制成染衣服的染料。此镇因为贩卖布料而逐渐繁华起来,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忘记了原来的名字,都叫彩衣镇了。
两人的长相和打扮一看就是外地人,阿玘难得大出血的去成衣店给两人都换了南湘国的衣裳。南湘国民风大胆奔放,阿玘常年都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现在穿上这露出小臂的衣服,还颇有些不习惯。左右从拂尘那张脸上看不出来什么别的情绪,阿玘也就懒得问他有何不适了。
如今已经到了春天,南湘地处西南,此时已经稍微有些热起来了。天气一开始回暖,彩衣镇上的贸易活动又开始活络起来。
两人住在稍微偏僻一些的客栈里,这里通常住着些外来的商旅,像他俩这样牵着两匹马的外地人,在这里是最不容易引人注意的。
他们要在此处逗留一晚。
因为没有预订,来的时候只剩下了一间房。阿玘和拂尘常年一同住在山洞里,原本的那些所谓男女大防也在数年的时间里被阿玘抛诸脑后,阿玘嘴一撇,拂尘掀了一下眼皮,两人就这样被安排进了一个房间。
连续长时间的赶路,到了彩衣镇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现在一被分配好房间,阿玘推开门就滚到了床上。
拂尘也没打过自己还能睡床的念头。
原来刚住进山洞的时候,是阿玘从外面拉了些稻草回来铺在石头上,两人就那样和衣而眠。后来阿玘凭借着自己的医术,带着拂尘采采草药,看看乡野病人之类的,才勉强添了些被子之类的东西。
他现在看见阿玘滚上了床,自己就乖乖的挪到榻边,将春水剑摆在一旁,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直挺挺的躺在了榻上。
“我紧张。”阿玘躺在床上,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她的眼睛还是瞪得老大,看着床幔出神。
没有人回应她,拂尘的气息绵长,就在她以为拂尘已经睡着了的时候,才听见榻上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不必紧张。”
阿玘撇了撇嘴,对拂尘这句不咸不淡的安慰翻了个白眼,转了个身子背对着拂尘。
“睡吧。”拂尘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抿着嘴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再过三个时辰,就得走了。”
阿玘闭上眼睛,想到了自己刚授剑的时候,在藏剑阁中一眼就看中了那柄银白色的长剑,之后带着它斩妖除魔,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次握住它。
她强迫自己放空意识,又过了一个时辰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