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在手,锻剑的事情自然也要提上日程。之前拂尘熔炼妖兽内丹的时候吸食了阿玘太多的血液,不仅是阿玘需要休息,拂尘也需要将自己身体中乱窜的灵力合为己用。
这一次休息,就休息了半个月。
阿玘喂了启明一些肉粥,捏了捏他的小圆脸,转过头来向拂尘说道:“你该走了。”
每个月,拂尘都需要带上阿玘为他画的地图前往指定的地方修炼,那些地方不仅灵气浓郁,往往还生活了许多的妖兽,若是有缘,还能遇到许多奇珍异宝。
阿玘在广源山的藏书阁看到的所有书,终于在离开广源山以后发挥了最大的效用。
阿玘指了指石案上的册子,眼眸垂着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小包子,也不多交代什么别的。
拂尘去拿了册子放在怀中,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因此什么都没问,拿起石壁上挂着的青钢剑就出门了。
拂尘走的第二日,阿玘躺在床上呻吟了半日。
这几日是她月信到来的时候,那时身上的血腥气是最浓重的,万万不能让拂尘察觉到。到了午间,阿玘才勉强从床上爬了起来,撑起无力的四肢去熬了点稀粥。
若不是还有个要养的小包子,阿玘都不愿意从床上爬起来。往前在广源山的时候还能用灵力来缓解自己的疼痛,因此月信对她来说还不算能够妨碍行为的存在,可是灵脉堵塞以后,灵力根本无法在体内流转,也根本无法缓解疼痛,只能这样生生扛着。
终于熬过了第五日,明玘将血迹全都擦拭干净了,又从山中砍了些松木回来将整个石洞熏了一遍。
拂尘回来了。
这次回来,他的修为又向上了一个台阶。阿玘笑眯眯的看着他,伸手在他乱糟糟的头发上揉了一把:“去洗干净吧。”
拂尘将乾坤袋放在了案上,从柜中取了衣物,进了浴室。
乾坤袋中是拂尘此次从外面带回来的各种珍稀灵植。阿玘挑挑拣拣,将等会要拂尘吃的挑了出来,剩下的收好。
拂尘出来的时候,头发还滴着水。一头青丝直到腰间,怕滴水将衣服弄湿,他随手拿了阿玘的桃木簪将头发随意一挽。阿玘取来布巾,轻轻的擦拭着他的长发。
明明可以用灵力将头发烘干,但是拂尘却执意让明玘为他擦头发。
柔软的布巾不时地扫过拂尘的面颊,让他微微的眯起了猫眼。他如今已经十四岁,眉眼逐渐长开,剑眉深刻,一双猫眼里面全是不符合年龄的镇定,像是一池寒潭,上浮了一层粼粼的碎冰。
阿玘给他将头发擦了七分干,随意拢了拢,取过一旁的木梳将头发梳直,状似无意的问道:“此次出去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的?”
“没有。”拂尘摇了摇头,顺过一缕发丝在掌心中看了看,薄唇轻抿,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玘挑眉,拍了拍他的肩:“好了,等会便睡吧。”
“你……”
“什么?”阿玘收好木梳,偏过头来看他,“怎么了?”
“无事。”拂尘摇了摇头,站起身来,笔直的脊背背对着阿玘,不再言语。
阿玘的眸子暗了下来,拂尘好像有什么心事,而这个心事与自己有关,却又不方便对自己说。
阿玘心中冷笑,自顾自的上了自己的床榻。
第二日日落的时候,阿玘看见拂尘刚刚从外面练完剑回来,上身赤裸着,正从柜子里取了干净的衣裳准备去洗澡。
阿玘懒洋洋的活动了一下身子,眼角瞥见拂尘拿了个小药包塞进了那叠衣服里。
阿玘不动声色的给自己倒了杯水,浅浅的抿了一口。
“今日有鱼。”拂尘难得开口,指了一下墙角的木盆,“去河边抓来的。”
阿玘点了点头,她状似无意的问道:“我们后日去找人给你锻剑如何?”
拂尘明显一愣,点头道:“好。”
拂尘的厨艺算不上有多好,只是这几年来阿玘已经吃习惯了,只能吃到拂尘做的东西,长久下来也就分辨不出来好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