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叶敛的生父——仪亲王。
和先帝子嗣凋零不同,仪亲王完全是另一个极端。
后院女子众多,膝下有十九个儿子,女儿更是数不胜数。
正因如此,先帝这才在仪王的儿子中挑选嗣子。叶敛正是仪王的十一子,也是嫡幼子。
仪王妃在生叶敛时难产身亡,仪王此时膝下已有十个儿子,嫡子庶子俱全,对这个出生便丧母的儿子也没什么关怀之心,只是托后院之人好好照顾。
女人多,是非便多。
叶敛有嫡子的身份在,却无人护着,能在后院平平安安活到十岁,多亏了仪王妃留下的心腹护着。
原身也是惨,在仪王府便是小透明,被接进宫,身边熟悉的人一个都没有,还是一个更惨的小透明。
仪王在叶敛被立为皇子后,曾想改善两人关系。
原身自小缺爱,年纪又小,仪王刻意的关怀卓有成效。原主即位后,曾想加封仪王为“皇考”,也就是父亲,直接使得和太后的关系越发恶劣。
仪亲王看着端坐上方的皇帝,嫉妒的心变淡,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皇帝似乎忘记了自己出身仪亲王府,屡次抬举太后母族和长公主姐姐们,完完全全将自己当作了先帝亲子。
仪亲王越想越恐慌,他这个悠闲王爷能在京中有现在的面子,有八成是因为新帝。
若是新帝不认他这个生父,甚至想起当初在王府时的冷待。
仪亲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钟离微看着太后和陛下配合默契,露出欣慰的笑容。
先帝之后,朝臣已经将皇帝的底线一降再降,现在遇到一位厉害、不拖后腿的君主,已经想要“热泪盈眶”了。
“为贺陛下继位,北燕特赠雪狼一只,祝大周皇帝安康。”
拓跋护伸手一挥,一个巨大的兽笼被抬上殿。
红色的幛布揭开,只见笼中的雪狼凶猛的向外一扑,爪子向外伸,嘶吼着。
“啊。”
宫宴的各位大人被这种变故一惊,惊呼出声。
陡然间慌乱。
拓跋护见到这场面终于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众位大臣不必害怕,此雪狼被我北燕勇士所俘,不过是现在麻药过了,略微精神了些。此笼为精铁所制,断不会让它跑出来的。”
北燕的官员流露出不屑。
被吓到的官员和女眷听到这话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大周不比北燕草原宽广,有如此猛兽。北燕逐草而居,不愧多悍勇之辈。大周沃野千里,打理土地免不了更依仗智力。”
“北燕勇士名不虚传,大周狩猎大都借助弓箭,只是不知工部的武器用在这畜生身上使不使得。这样怕是无法活捉,自是比不上北燕勇士。”
拓跋护显然小看了大周文官的嘴,你嘲讽我胆小,我才要暗讽你北燕蛮荒之地,脑袋空空,空有武力。
而且武力还比上我们造出来的武器。
叶敛看着底下的文臣一个接一个地“阴阳怪气”,心情颇好。
在钟离熙忍不住偷偷观察自己的时候,还好心情地回了个微笑。
毕竟是钟相的女儿嘛,朝中政务还要有钟相处理。
人家亲闺女因为自己经常见不到父亲,想看看自己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