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剃度。”
这一句话说出来,所有人都愣了。
这不是搞笑吗?刚才你这追着人家和尚一通猛打,不让这女施主剃度。如今,怎么自己反倒要来剃度了?
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就连修为高深的方丈大师都一时间转不过弯来,又问了一遍。
“施主是说,你要剃度?”
“对,没错,我要剃度。”秦川又重申了一边。
还没等方丈说话,沈拓先不干了。
“秦兄,你可别开玩笑啊,剃度可是大事儿。秦家可就你一根独苗,如果你出家了,这秦家可就要绝后了。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到时候没法向伯母交代啊。”
柳娉儿也是百般纳闷,只觉得这秦川真是个怪人。
这跟刚才冲着自己发火的是一个人吗?一会儿劝自己不要剃度出家,一会儿自己又要剃度出家,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秦公子,你这又是为何?难道我出家不成,你出家却有理?这又是何道理。”
“秦施主,看施主面向也不似了却尘缘之人,何以要出家?”
方丈的眼睛还是很犀利的,一眼就看出了秦川不想出家。秦川也并不掩饰,看着已经被他惊呆了众人,又说出一个惊世骇俗的话。
“谁说我要出家了?我只是要剃度而已。”
只剃度,不出家?
这是什么道理,在座众人感觉这简直就是荒唐,从没有遇到过这么奇葩的要求。
“剃度是我教中人受戒的仪式,剃度之后就必须在寺中受戒。秦施主,既要剃度却不出家,这是何意?”
方丈还是很稳重的,并不像其他人那么大惊小怪。
“在下确实有诸多烦恼,唯有剃了这三千烦恼丝方能解脱。只不过,在下又是个俗人,这五戒十善也就能遵得一半。别的戒律倒是好说,唯独这一个色戒,在下实在戒不得。我宁愿做一个破戒的情僧,有道是: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哎呀!一不小心又出口成诗了,不过,这首诗用在这里还真是恰当。
诗文一出,一时间,围观的众人都惊了个呆。
看此人之前的作为,言行举止完全就是小痞子嘛,对着和尚又打又骂,说话颠三倒四。怎么一转眼,竟然可以做的如此精妙的禅诗?
尤其是最后这一句“不负如来不负卿”,其中意境,不由得所有人心驰神往。
柳娉儿对此感触最深,世间种种,唯一个“情”字最伤人。
听到秦川这首诗,只觉得里面蕴含着无限的禅意,又同时包含着情意。
一边默念着这首诗,一边看着负手而立的秦川,柳娉儿的眼神不由得有些痴了。
沈拓则暗叹一声,这秦兄也真是的,剃度都能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言论来,这礼数礼法在他看来,恐怕真的是不值一提吧。
这下,就连老方丈都被惊到了,不由得感叹一声。
“阿弥陀佛,秦施主作的好诗文。这般年纪能有这种思量,已经是难得了。可见施主慧根不浅,将来必能入我佛门。”
秦川心里暗道:别逗了,让我入你佛门,除非天下没了女子,要不然本少爷宁死不做和尚。
当然,话还是不能这么说的,而是双手合十,也装模作样的道了一声法号。
“那么大师可愿意为我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