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记住了,这就替公子转达。”
丫鬟把诗文一一收上来,又转身进了院中,篱笆门再次被关上了。
这次,旁边再也没了哄笑之声,萧文斌的脸上就跟吃了屎一样的难看。
“哼,别以为念一首不知道在哪儿剽窃来的五言诗就能过得了柳姑娘的眼,萧公子的诗胜你十倍。”
虽然秦川的诗让大家大吃一惊,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就看好秦川。
在众人眼中,萧文斌还是更胜一筹。
“切,我家少爷的文思其实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懂的?什么小公子大公子的,在我家少爷面前狗屁都不是。”
来福一看有人敢诋毁秦川,第一个跳出来反驳。
秦川听的大乐,这时候自己吹自己当然不太合适,就需要有这样的人才帮自己吹捧一下。反正是借鉴的李白大大的名作,秦川对这首诗的质量丝毫不担心,毕竟“诗仙”出品,必属精品。
那些书呆子一个个就会掉书呆子,论吵架,这一群加起来也比不过来福和旺财。再者,他们也不愿意自降身份跟个下人对骂。
因此,说了几句,几个人就都默不作声了,眼睛看着篱笆门,等着院内的消息。
院内,丫鬟把诗文带到了柳娉儿的闺房之中。
“小姐,这是今日各位公子的诗文,萧公子也在。”
丫鬟知道自家小姐对萧文斌有情谊,所以,特意把萧文斌的诗赋放在了一边。
柳娉儿拿起萧文斌的诗文一看,上面写道:
“霜髭拥颔对穷秋,著白貂裘独上楼。
向北望星提剑立,一生长为国家忧。”
诗写的很好,济州城才子不少,柳娉儿独爱萧文斌的边塞诗,虽然他压根就没有去过边塞,却能把沙场铁血描绘的生动形象,与那些淫词艳赋不同。
曾经的柳娉儿几乎为此痴迷,一度认为萧文斌就是自己心目中的英雄,是自己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可是,现实的冷酷将自己打醒了。
当柳娉儿对萧文斌表达爱慕之情的时候,萧文斌却根本不敢跟自己谈婚论嫁,甚至提出了让柳娉儿以歌妓的身份入住萧家的想法。
柳娉儿这才猛然惊醒,自己虽然现在受人追捧,其实终究还是落得了下等人的身份。
此时,柳娉儿再看萧文斌的诗,没有了之前的爱慕之意,只觉得可笑。一个连自己的婚姻都不敢反抗的人,拿什么对抗外敌入侵。
“小姐,今天还有一位叫做秦川的公子,也做了一首诗,让奴婢念给小姐听。窗前明月光……”
“啪嗒!”
一滴泪水滴落在了柳娉儿手中的宣纸上,听了秦川的这首诗,柳娉儿心中思乡的情绪被一下子勾动了起来。
她想家了,但是更悲哀的是,她已无家可归。
“小姐你怎么了?”
丫鬟见自己小姐落泪,不知所措,自家小姐一向是很坚强的,为何会突然落泪呢?
“没什么,你且去把诸位公子请进来吧,不能怠慢了人家。”
柳娉儿知道自己失态,及时止住了眼泪,把丫鬟支了出去。
“小姐,到底要请谁啊?”
……
篱笆门再次打开,丫鬟走了出来,众人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看看在柳娉儿眼中,到底萧文斌和秦川谁更胜一筹。
“秦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丫鬟对着秦川,做了个请的手势。秦川还没说话,沈拓先跳起来了。
“多谢姑娘传达,秦兄,咱们请吧。”
一边说着,沈拓就冲进了院里,临进门的时候还对萧文斌做了一个挑衅的动作。说到底,沈拓现在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孩而已,顽皮的性子不是那么容易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