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啊?”冉秋叶随口问了一句。
“看一个老朋友。”阎解放笑着说完,骑上车子摆手道别。
他所说的老朋友,肯定不是说的结交时间很长的朋友,而是岁数偏大。
没有去拜访关老爷子,他骑车来到了破烂侯的家。
破烂侯上午在附近的胡同里溜达了半天,中午回来就着热水吃了个窝头。
本来他正躺在床上迷瞪着睡个午觉,但这个闲情却被人打扰了。
不是外人的外人,是他的女儿侯素娥。
剧中的这对父女,堪称是冤家对头。破烂侯有个化解不开仇怨的敌人,女儿却嫁给了那人的儿子。
就此,破烂侯觉得自己像是又多了个敌人。
说起来,世上的事就是这样离奇、无奈。
阻拦不了的破烂侯,几乎和女儿闹得父女做不成。
侯素娥也想做个有志气的人,可现实很残酷:她的丈夫偏偏又时常生病。
家里本来生活困顿,侯素娥要给丈夫看病,只好拉下脸来找父亲,希望借到钱。
本来正在犯眯瞪,破烂侯被人叫醒就已经很是不悦。
再听到女儿借钱是为了救治仇人的儿子,他当即大怒:“我都有上顿没下顿呢!能有钱接济他?!”
夫妻情深,侯素娥只得哀求连声,却仍被父亲拒绝。
羞恼之下,她怒喊道:“有您这样做父亲的吗?”
“既然恨我,还回来找我借钱?”破烂侯梗着脖子呵斥。
两人正在火星撞地球一般大吵,屋门却被敲响了。
忍下恼怒,破烂侯随口说着:“进来吧。”
屋门开处,随着凉风进来的,是手里拎着一袋四十四斤面粉袋子的阎解放。
略微一愣,破烂侯连忙说:“解放?你这是,”
阎解放把面粉袋子放在墙角,对破烂侯抱拳说:“师父,我来看您了。”
见他形象活泼顽皮,破烂侯不禁笑了:“嗐!我就是那么一说,你怎么这么认真呢!来就来吧,还拿什么东西?!都不容易,拿走,拿走!”
阎解放接着说:“真心实意的。那件东西不瞒您说,我还真挣到钱了。”
听他这样说,破烂侯稍愣之后,不禁略微摇头:“可惜了,应该留着。”
随后,他就追问:“转给谁了?”
阎解放也不回答,看向侯素娥。
破烂侯白了女儿一眼,坐在旁边不再说话。
侯素娥见家里来了人,也不好意思再提及向父亲借钱的事,更别说继续吵闹了。
毕竟没别的办法,她哀叹一声后,对阎解放点点头:“我是侯素娥。”
“侯姐您好,我是阎解放,来跟侯师傅学本事的。”阎解放连忙做着自我介绍。
侯素娥“嗯”了一声,看了看父亲,也不好再争吵。
说句“您自个儿也多注意吃好穿暖,注意火炉子”之后,她低着头走了出去。
破烂侯看着女儿落寞的背影走出屋子,嘴里也是长叹一声。
阎解放站立片刻,随口说着“我先去趟厕所”,就推门出屋。
到了院门外,他左右看了看,就快跑着追上了侯素娥。
“侯姐,”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棉袄内的口袋中,掏出十块钱,“这是你爸让我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