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水,本是温柔的南风微醺,卷起的竟是萧瑟阴森。
不大的山峦之间,衰草裂石斑驳其间,枝桠簌簌,鸮音嘁嘁,仿佛在低吟神秘的颂歌。
褚泠缓缓睁开双眸,无力和痛楚充斥着全身,努力让自己意识清醒起来,手仿佛被折断,使不上气力,费力地撑着身挣扎着坐起。
我竟还活着?
褚泠看向掌心溃烂和发黑的小伤口,这不是她的手,她手上的疤痕和茧都不在了。这身着的衣物也让她感到些许疑惑,这伤和衣服?
衣服没有大面积染血,脏乱斑驳着血迹,她不是伤在腹部,已经失血过多,身死于禁地了吗?腐糜的气息让她意识到了不寻常。
抬眼环顾,望去的满是荒野尸陈,视线尚未完全开阔,钻心的疼痛再次席卷,仿佛被人开颅凿顶。
这种疼痛纵使是坚强如褚泠,也觉得难忍。
她不得不紧闭双眼,精神海内涌入了一大段记忆,仿佛亲身经历过般的真实。
半晌褚泠才从这惝恍的记忆中抽离出来,原来她竟重生在了与她同名不同姓之人的身上。
记忆中的女子是如今夜朝风府家的庶女,是由府里的失宠的二姨娘抚养长大的。
六岁那年经历了一场大病,显得与常人不同了起来,各方面行为发育迟缓,渐渐被人奚落成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