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体仁向来都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角色,在家乡时他是家中的次子。来到部队后他是队伍里面的传令兵。
大家都不怎么知道他的名字,就连一直使唤他的总兵刘应国对他也通常是喊‘喂!那个家伙’
“喂!那个家伙!”一阵急促的喊声传来,说话的是现在城中的最高领袖千户张可忠。
“千户大人。”张体仁连忙赶到张可忠的面前准备接受对方的命令。
“周百户的人马在西城墙上面打光了,你去通知宁守备。要宁守备带着他的人马赶紧去把西城墙再夺回来!”张可忠的面前摆放着一张硕大的城防图,在城防图的不少地方都被他用鲜红的墨水打了个叉。
“是。”张体仁在听到命令后赶忙离开了房间向着西侧军营奔去。
鉴于城中明军的数量仍然比清军要多,所以明军在战线稳定住后有不少的部队可以暂时撤下来休整十几分钟再重新投入战斗。不过随着入城清军的愈发增多,这种休整的时间也变得愈发的短暂。
“宁守备!”张体仁一路狂奔,来到西侧军营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
被喊到名字的那位宁守备转过头来看这位传令兵一眼,他认识张体仁,也知道张体仁来是来干什么的。
“哪里失陷了?”宁守备平静的问道,他身上甲胃的血迹还未干。
“西…西城墙。”张体仁一边喘气一边侧过头看向这位宁守备身后的队伍。士兵们大多人人带伤,也是,他们从东城墙上面撤下来休整才过去不到一会儿。
“嗯。”宁守备平静的点了点头,像是知晓了自己的命运一样转过头去和他的部下们说道:“弟兄们,喝完这最后一口水。我们准备出发。”
“喂!张体仁!”张体仁讶异的听见眼前这位宁守备喊住他的名字。
“如果没死的话记得帮我把这封信寄出去,地址在里面。”宁守备从怀中掏出一封带着血迹的信纸说道。
言闭,这一支五十人的队伍就在一片沉默中向着战场奔去。
张体仁咽下一口口水,试图这样可以湿润他干涩的喉咙。他将那封信收入怀中,接着这位传令兵重新向着大营的方向奔去。
“这边!”鞑子兵们一间房子一间房子的去搜捕明军。他们已经陷入的战争中最为残酷的巷战之中。
“啊!”一位鞑子兵的惨叫让众人们警觉,在一块木板门后面隐藏的可能是一整个队的的明军。
城墙上面的鞑子也不太好过,他们虽然仍然在不断向前推进,不断取得城墙一段的控制权。但很快就会被反扑的明军给夺回去一段。他们每行走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在一些战事激烈的地方,明军和清军都互相将城门上面的炮拆下来在城墙上面平射。硕大的实心铁球在城墙上面驰骋着,它们每一次的撞击都代表着阎王生死簿上的一个人名被抹去。
“前方的部队怎么现在还没有拿下城墙!”黄文杰气愤的说道。在他的设想中城墙早该在一炷香的时间前就要拿下的。
“前方的城墙我们还可以维持多久?”张可忠忧心忡忡的看着眼前地图自问自答到。队伍里面的预备队只剩下一队了,如果还是守不住那么他就只能自己带着部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