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单的和守城门的低级军官交涉一下后,左晋一行人被带到了老领导王朴军营所在的位置。这位大同总兵此时正在积极的收拢溃军,不过左晋料想这位总兵的积极要不了多久就会沉寂下去。
原因很简单,松锦之战的最后就是这个家伙带头先退打乱了洪督师的计划。而且突围还突的一塌糊涂,一想到着左晋就恨的牙痒痒。有那个指挥官会tm在遇袭的时候抛弃队伍只带着家丁溃逃的。
就着一点朝廷上面就可以治他一个违背军令,率军先溃。而且这家伙在大同干总兵的时候喝兵血也喝的不少,这一次又输的仅以身免。袁崇焕当年都可以死,这一次打了这么大的一个败仗,替罪羊不是他还能是谁呢?
不过这事离左晋还是有点距离,他顶多在王朴这个废物死的时候说一句好死。现在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任务——带着那几个割下人头的下属去上报。
明军的战功机制是非常奇葩的,文官们不看你什么先登,破阵,斩旗。只看你打完仗下来割的人头有多少颗。
这固然和传统的军功体系崩塌有关系,就那名震九边的名将李成梁来说吧。
在李成梁当辽东总兵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奇事,一名叫张寿的锦衣卫竟然在京城当差的时候在辽东和蒙古人交战数月。而且在李成梁的报功单上面,这位锦衣卫竟然一人身兼了,破阵,斩旗,听说还杀了退了不止一个蒙古乌梁海的诺颜。
看着这样的报功表文官们要是还相信什么先登之类的传统军功那可真的是脑子里面窜了稀——屎到临头了。所以在愈发收紧的政策下,大明各级军官的统一认证标准也就只剩下了人头这一个选项。
“五个鞑子?”负责统计的主簿捎带有一点怀疑的问道。
“是的,还请您过目。”左晋边说着边叫后面的孙守道和薛仁义把人头放到地上面一一拿出。“这是他们的盔甲,兵器,还有身上内附着的文书。”
左晋指着地上面的东西一一解释到,他在来之前就和手下的士兵们说好了。这一次的这几个人头是他们打退了一支鞑子骑兵的战利品,只不过对方是骑兵抢走了大部分尸体。
主簿站起身来看着地上面的物件又看了看左晋煞有其事的脸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更何况那几个人头也确实像那些鞑子的人头。主簿点了点头满意的说:“行,左百户。我先记下了,这几个人头还有盔甲您就先放我们这里,等上面的官员来核查的时候我再一起上报。”
一起上报?听到这个词眼左晋愣了愣。不会是那个在杀良冒功的千户吧?
“劳驾问一下,这个一起上报是?”左晋问道。
“哦!是卫所里面的刘千户,他在城外头遇上了鞑子。只有几个手下逃了回来,连尸首都不见了。”主簿的语气带上了些惋惜,就好像是在这样一场败仗又赔上了一个忠臣义士一样。
“噢~”左晋意味深长的说道。“是啊,可惜了,可惜了。”他的脸上也带上了惋惜与主簿一同感叹到。
告别了主簿左晋顿感心情舒畅,尽管大战失败的阴云还笼罩在他的心头,但他依旧感觉到天朗气清。
回到营地后左晋即刻便准备起整军训练。尽管此时他自己还是拄着一个木头像个瘸子一样到处走,但这不妨碍他认为要把部队训练一下。
首先就是按照他一开始在大同卫所时的样子,把所有人都召集到校场上来。然后把总旗,队长,伍长依次分出。然后再把队伍里面的鸟铳手和其他步兵分开来,不过作为常年被吃兵血的部队他也没见几个人有崭新的鸟铳。
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是一群溃兵,有些人连短刀都扔掉了。
“总旗出列!”左晋看着眼前被他整顿为十队的人群下令到,这一路上除了他们自己原来的那些人之外他们也陆陆续续的接收了一些其他人的部队。到了宁远城内后又由于中低级军官的短缺左晋被上面的人当成把总在用。所以别看这眼前的不到一百人,按照编制来讲这是一个把总的满编。
“到!”孙守道,李洪,薛仁义三人首先出列。这其中除了李洪是原来就跟着左晋一路干过来的外其他人都是在高桥中伏的时候被左晋收拢到溃兵们里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