僖嫔将钱元叫去埋怨了一通,听他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除了等还是等,根本就是敷衍了事,不禁十分失望。
长乐宫掌事洪达海察觉她对钱元不满,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娘娘最近总是闷闷不乐,不知奴婢能否替娘娘分忧?”
“这回的事你也瞧见了,”僖嫔秀眉轻蹙,“都说钱元满腹智谋,可本宫看来不过如此。”
洪达海赶忙道,“依奴婢的浅见,手段是一回事,忠心却是另一回事。”
“你的意思是,他对本宫不够忠心?”僖嫔迟疑问道。
“钱元的本事谁不知道,奴婢觉得这次没有成功,其中必有蹊跷,”洪达海打量着僖嫔的脸色回道。
“本宫就知道他没有尽心,”僖嫔恨恨道,“否则太子那边怎会毫发无损,万岁爷就这样轻易放过了。”
“是啊,只是可怜了咱们的九殿下,”洪达海垂头道。
“就知道让本宫等,如今太子已经长成,本宫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她呆了半响,眼中已见泪光,“达海,你是本宫的心腹,一定要多多帮衬本宫。”
“娘娘放心,”洪达海跪下道,“只要娘娘吩咐,奴婢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本宫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哪懂那些权谋韬略,”僖嫔抹了眼泪问道,“达海,你有什么好法子?”
“娘娘稍安,”洪达海想起自己听说的那桩轶闻,或许可以用来做点文章,便对僖嫔附耳说了。
“事情虽然不大,也能给东宫添堵抹黑,”僖嫔微微点头道,“本宫要让万岁爷知道,他那位皇长子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整日在他爹跟前装仁孝,暗地里却纵容手下无视宫纪、敛财受贿。”
“可不是么,只要娘娘向万岁爷进言,太子那里必定讨不了好去,”他见僖嫔脸上露出笑意,眼光偷偷瞥向她身边的宫人,“奴婢对娘娘的忠心,日月可鉴,事成之后,能否请娘娘赏奴婢一个恩典?”
僖嫔看了眼身边的宫女含烟,轻笑道,“那是自然,随你要什么,本宫都答应。”
含烟只被洪达海瞧了一眼,就觉得全身发毛,但看着僖嫔冷冷的脸色,她一个宫女不敢出言相求,只求老天爷保佑,他这差事千万不要成功才好。
这日午后,俊草陪着太子去见皇帝,回宫之后,太子屏退众人,将他唤至书房。
“为何有宫外女子前来找你,她是何人?”太子抬眉问道。
俊草心里一惊,低头回禀道,“她叫陆墨云,是太常寺陆少卿的女公子,奴婢也是事后才发现她女扮男装的。”
太子想起陆少卿一案,皱眉道,“她来找你所为何事?为何不早些禀告本宫,今日父皇突然问起,倒让本宫答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