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有栋楼,”江初寒难得认同了简喻白的话,视线在附近转了圈,最终锁定那栋大楼,抬了抬下巴,“先去避避好了。”
废弃大楼总共只有四层,沿途的墙皮都已经剥落了大半,顶缝上时不时就有雨水滴落下来。
简喻白跟着他们上了二楼,最终在一个空旷隐蔽的地方停下来。
江初寒观察了下周围,确定了没什么问题后说:“你们在这待着,我出去看看情况。”
“那老大,你自己小心。要是发现蒋鸿沛他们,及时叫我们。”付存说。
“行了,少啰嗦。”江初寒将干净的校服丢给他,临走前看了眼简喻白,步子微顿,最终从他身上移开目光,走了。
只剩下简喻白和江初寒两名小弟,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付存一抬下巴,冲简喻白道:“喂,小白脸,你以后别离我们老大那么近了。”
简喻白正清理校服上的水渍,听到他的话,动作一顿。
他掀起眼睫毛,对上付存目光,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被雨水蒙蔽的星星,让人不忍心说重话。
“我们老大这回可被你害惨了,”付存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沉住气,“都怪你昨天败坏老大名声,温姨担心老大才会……”
简喻白微微一怔。
难道江初寒今晚没正面和那帮人干架,就是为了早点回去给温槿送药?
“付存,别说了。”林绍低声制止,一双清冷的眸子看向简喻白,有着淡淡的疏离。
付存大概也意识到失言,没再多说,转而又劝道:“我们都知道你是林琛的人了,你已经暴露了,以后别指望从我们老大这儿套话了。”
付存脸上那道疤切断了眉毛,让他看上去很不好相处。简喻白被他看得有点紧张,不由避开视线,脸色有点不自然:“我没那个意思。”
他皮肤本就白皙,紧张的时候,耳朵会微微发红,隐约蔓延到脸颊上,就像一朵娇艳的花在他脸上绽放,让人移不开眼。
“那就成,”付存乐了,“做人留一面,日后好相见,看在你跟老大同桌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一会儿雨停了,咱们各走……嘶——”
手臂传来尖锐的刺痛敢,付存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简喻白注意到他的伤口,从书包里拿出碘酒:“你手臂破了,要尽快消毒才行。”
这瓶碘酒是原主为林琛专门准备的,上学期林琛和江初寒干架,手臂擦破了皮,被随身携带碘酒的程郁趁虚而入,从那之后原主为了避免同样的事发生,就一直把碘酒带在身上。
付存扳过手肘,随意看了眼:“这点小伤,不碍事,我们可不像你,养在温室里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因为伤口的疼痛倒抽了一口冷气。
“别乱动,”简喻白动作小心,“容易感染。”
江初寒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简喻白在给付存擦药。他眸底掠过一丝不快,冷声冷气对付存道:“你自己没手?还要别人给你上药?”
简喻白讷讷收回手,不敢继续给付存上药。
QAQ被、被凶了!
“老大!”付存匆匆忙忙处理好伤口,站起身,“蒋鸿沛他们追来了吗?”
“没。已经走了。”
“蒋鸿沛他们这够阴险的,竟然一次带这么多人,”付存嘴里骂骂咧咧的,“三天两头来学校找麻烦,改天迟早跟他们干一架!”
江初寒没理会他的怒意,却看向他身侧的简喻白。
他垂下眼睫,细长的眼睛微微上挑,在夜色下呈现出一种捕获人心的美感。
嘴角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紧跟而来的是一声短促的轻笑。
“没想到你竟然是广撒网。”
“林琛那种人,竟然会追你这么久。”
那句话说得阴阳怪气,明显就是在讽刺昨晚两人在体育室的事。
简喻白却隐隐听出,那是一种对很熟悉的人才会使用的语气。
江初寒和林琛……曾经很熟吗?
江初寒很快从简喻白身上挪开目光,手指覆上T恤的边,像是准备把这身湿透的衣服换下来。
他刚刚出去没穿校服,身上唯一一件黑色T恤被雨淋湿,附着在身上,有种令人很不舒服的黏腻感。
注意到看见江初寒的动作,简喻白的脸颊莫名有点发烫。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观察江初寒。
五官立体,肩膀宽阔,精瘦的腰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衣服下肌肉的线条流畅,双腿修长有力,身材堪比男模,却又散发着年轻的朝气。
不得不说,江初寒天生就有一种很吸引人的魅力。
脑中不由浮现出原著中描述他脚踏两条船,和江初寒偷情的那些旖旎画面。
压抑的喘.息,纠缠的身体,还有不断在空间内回响的……
想到这里,简喻白忍不住偏过头,避开江初寒视线,却很快用余光瞥见他骨节分明的手用力拧了下衣摆。
水渍淋了一地,T恤很快不再滴水。
……原来是他想多了。
偌大的空间分外安静,只能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气氛莫名的暧昧。
一阵寒风透过窗袭来钻进衣领,被雨水打湿的衣服冰凉透骨。
简喻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糟糕……好像要感冒了。
正当这时,江初寒的声音不适时宜地响起。
“啧,真是麻烦。”
下一秒,一件几乎没被雨淋湿校服外套被随手扔进简喻白怀里。
“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