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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试炼者

“医生,有发现什么问题吗?”

“唔……。”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男子对着面前的X光片,捏着下巴,紧皱眉头。

“从片子上看,您儿子的身体是正常的,但鉴于他的情况,建议是再留院观察几天。”

“观察?还观察个屁!都观察一个月了,什么都没观察出来,你们这些个庸医!”

一身精致打扮的中年妇女摔门而出,从摔门的动静上看,她被气的不轻,不多时,便迅速地为她儿子办理了出院手续。

南海省,七月正午的阳光炽热,令本就不愉快的心情更是火上浇油。

“妈,我真没事。”身旁青年面无表情的说道。

“啐!”女人回头朝医院方向做了个非常粗鲁的动作,闻言眉头一挑,随即瞥了眼身旁的青年。

“没事?没事的话你露个笑脸给妈看看。”

“……”

方醒,今年23岁,大学刚毕业的他并没有出社会实习,而是时常往返于各大医院之间,原因是家里人觉得他患上了“面瘫”。

自方醒记事起,家里人就发现了他的与众不同之处。说是除了呱呱坠地后的那一声啼鸣,往后的日子这孩子不哭不闹,成长到小学阶段更是让周围亲戚惊为天人。因为无论是受到惊吓也好,还是遇到父母额外多给零花钱这种惊喜也罢,此子始终面不改色,古井不波。

起初众人皆拍手称赞。

“大厦倾于前而面不改色,此为上将军啊。”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心智,怕不是长大后是人中龙凤。”

……

随着时间的流逝,方醒也渐渐成长,而周围人的目光也由原本的赞赏变得有些怪异。

“不懂哭不懂笑,这孩子怕不是得了什么大病。”

“哎,好好的一个孩子,咋就变成这样了呢。”

虽然经过好些年的治疗和检查,均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但最终的结果就是方醒荣获周围人一致肯定。

“面瘫”。

但方醒自己却知道,他不是面瘫,而是反应不过来。

他有一个一直潜藏在心底的秘密,从未对外人吐露。就是他在集中注意力时,周边的物体运动轨迹会被放慢许多,但时间上却没有受到影响,除了他的视野感知,所有东西仿佛被切割在了另一个世界,而他的感知就存在于另一个世界当中,看着眼前“缓慢”的景象。而时间无法被影响,是因为方醒只能“看到”,而无法做出反应。例如一颗子弹向他飞来,他能看清子弹的运动轨迹,但身体却无法马上做出相应动作。

这种感觉很奇妙,在多次就医生涯中,方醒也有旁敲侧击问过类似情况,结果就是差点被送去精神科,为此他才把其中秘密隐瞒下来。但带来的结果也是不幸的,他在惊吓和惊喜时,恰巧就是注意力最为集中的时候。而一旦发生了眼前“缓慢”的景象,方醒将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就导致了他“面瘫”的情况,久而久之,他也放弃了强行“装模作样”,彻底躺平。

爱咋咋地,反正眼不斜嘴不歪,还是五官端正的帅哥。

“小醒,妈妈今天晚上的飞机,要去国外出差一阵,你爸也要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能回来,这段时间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中年女子一身精致的墨绿色商务套装,齐肩微卷的黑发浓密而又不失光亮,略施粉黛的容颜显得靓丽且大方。除了眼角那无法掩盖的角纹,若旁人经过,不仔细看可能会以为这是方醒的姐姐。

不难看出,年轻时的母亲是一位温婉可人的大美女,除了脾气方面……。

方醒面无表情道:“好的……。”

不知是否因为面瘫的影响,就连说话都已经变得言简意赅。

去酒店匆匆吃了顿饭,留下了一张银行卡后,妈妈再次离方醒而去。

望着眼前快速驶离的商务车,方醒深深叹了口气。

“唉...又成了留守儿童。”

父母都是社会“精英”人才,自方醒记事起,爷爷奶奶就已经离世,印象中的成长阶段不是在外婆住,就是在前往外婆家住的路上,两位贵为父母的人类鲜有陪伴孩子的时刻,常年奔走在外,毫无家庭观念,有很长一段时间,方醒甚至还产生了自己是垃圾堆里捡来的野孩子这种想法。

除了父母的陪伴之外,方醒小半段人生倒是衣食无忧,不仅不差,相反,他的吃穿比同龄人其实还要好上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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