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自己的车里，李厂长在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长长地出了口气，“太压抑了，再不出来，汗水都快变成瀑布了。”

李厂长这才发现，内衣内裤都湿透了。在心里，把傻柱和许大茂的十九代祖宗，都咬牙切齿，满含深情地问候了一遍。

“先去厂里问问，谁会做川菜？至少是厂子里的人，查起来，也不会露馅。”李厂长想道，“到外面找厨师，还是会担风险的。这只能是不得已而为之。”

想到这里，李厂长已经做好了，大出血（即是出大价钱）的准备了。

轧钢厂钳工车间，庄小印早已在中午，看见了灰溜溜回厂的许大茂和傻柱。

“哼，看你俩的狼狈样。”庄小印哼了一声，“谁叫你俩招惹小爷的。”

“许大茂，”庄小印大喊了一声，“你今天放的啥好电影，过来，给小爷捣鼓捣鼓（聊天），”

许大茂哭笑不得，长叹了一口气。“还聊个屁啊？根本就没放电影，白忙活一场。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坐一午的冷板凳。”

“嗯，不对吧？”庄小印惊呼，“看你红光满面，印堂发亮。小爷还以为你，是去升官发财呢？”

“许大茂，你他妈能不能闭嘴？”傻柱在一旁，开了口。

“哟，这不是咱轧钢厂的厨神，傻柱大师傅吗？”庄小印打趣着傻柱，“咋的，你俩在外吃大鱼大肉。同为一个院子中的人，小爷听一听，解解馋也不行啊？”

傻柱讪笑一声，“爷们认栽了！”说完，转身离开。

青年工人们，抬起抬起的（把话头引出来）乱说，就是一阵的哄堂大笑。

下午，车间里的人，到处都在议论着傻柱两人的光荣事迹。

“还聚在一起，叨咕什么呢？”车间主任周红卫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脸苦相的李厂长。

周主任“咳咳”，假装咳嗽了下，清了清嗓子。

“大家都静一静，听我说几句！”这时，人群才安静了些。“你们当中，谁懂川菜制作？或是，认识懂川菜制作的师傅？”

广大的工人师傅，静了不一会，就又喧闹了起来。

“咱都是北方人，谁懂哪玩意儿？”一个工人师傅嚷了句。

“对啊，”青年工人们附合着。

“我懂，”一个歪戴着工作帽，斜叼着劣质烟的青工举起了右手，

“报告周主任，咋不问我呢？我懂！”

青年工人一本正经地，重复了一句。

“你懂？”李厂长在后面接了一句，“太好了，不容易啊，一万多人的厂，本厂长脚都要跑断了。这不，腿都细了一圈。”

青年工人狡黠地一笑，“做好了后，老子懂得吃川菜。”

一帮子工人，齐声哄笑起来。

李厂长骂了一句，“都火烧眉毛了，还开个屁的玩笑？”

转身就走，周主任瞪了哪个青工一眼，“你个臭小子，待会老子再收拾你。”

“切，”青工竖了下中指，“谁怕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