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清慢悠悠跟在沈秋一身后,看着他背后透露出的雀跃,自从吃过早饭,爹和沈秋一之间关系拉进不少,已经是像模像样的一家人。
一家人?除了夫郎可以是一家人,那……弟弟也可以是一家人。
既然她必然要和沈秋一以妻夫关系相处一年,就当做是多了个弟弟吧,本来也还是个孩子,想清楚后苏云清看着沈秋一的眼神中多了更加真切的亲切与宠溺,和沈秋一相处也更加自然。
只是她也不想想,有哪一对姐弟会住一间房,姐弟和妻夫之间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现在自以为是解脱的姐弟关系日后有的是给她的苦头,自己给自己套上又一重枷锁。
回到婚房,沈秋一看着一直在看书的苏云清,略带试探地开口问:“一直看书你不无聊吗?你不是已经考上状元了吗?”
苏云清放下手中的书,看着他回道:“温故知新。”又想,一般家中弟弟好像都不太喜欢看书,这不太好,不过如果他不愿意的话,不看就不看吧。
“你考上状元现在还没有职务吗?会很忙吗?”后一个问题才是沈秋一关注的。
“职务等待女帝诏令,不过由于我才大婚,所以有一个月婚假。”苏云清如实说道。
不是吧,那她岂不是要一直在家!那她会愿意自己出去继续接手沈家生意吗?他不想一直留在后院,整天无所事事。沈秋一小脸一垮,好看的小脸皱起。
苏云清以为他觉得自己太忙,反思自己,沈秋一一个人嫁过来,或许还不习惯,补充承诺道:“就算以后我有了职务也会多抽些时间陪你。”
沈秋一假笑一个作回应,更讨厌了。
苏云清看着沈秋一终于笑了,很好,对弟弟就是要多些陪伴,又觉得沈秋一确实还小,喜欢撒娇。
两个人,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沈秋一眼睛一转,或许他可以循序渐进一下,做下心理建设,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妻......”好吧还是没能叫出来,装作无事发生继续道:“苏云清,我想出门玩。”
苏云清想也没想点了点头,无论是以夫郎还是弟弟的身份,这个要求都不算过分,沈秋一又再一次在苏云清这坐实了还小的这个想法。她想就算沈秋一直接叫她的名字也像撒娇一样。
沈秋一看苏云清居然如此轻易就答应了他的要求,心念一动,对着首饰盒里的面纱有点犹豫,他不想戴。凭什么男子出门就得遮遮掩掩的,如何就不能像女子一般,他在经商上的天赋不比她们任何一个差,甚至优秀得多!事实上男子出门戴面纱是凤栖城近年的流行风气,并无任何律法如此要求,作为都城的凤栖,是其他地区的风标,全国各地都渐渐流行戴面纱。凤栖城经济繁荣压迫性也更强,方方面面都是。
戴不戴面纱原本该是男子自由的选择,却在有意之人的推动下成为男子品行的证明。
苏云清看沈秋一在两条面纱前纠结,以为是不知道选哪条,说道:“月白色的面纱可能和你今天的衣裳更搭。”她其实觉得无论他戴哪每一条都好看,不过还是仔细在心里想象他戴上的样子,认真给出建议。
苏云清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从两年前开始很多男子开始出门戴面纱,她身旁没有认识的男子,也不好问爹,猜测可能是装饰或者遮阳?不过她心思没太多在这些上。
沈秋一听到这话,心里直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果然女人都是一个样的!可他还是戴上这条月白色面纱,这也是他第一次戴这玩意。
苏云清对人的情绪感知能力实属一般,可她现在莫名觉得沈秋一在生气。难道是因为自己挑的不好看?斟酌地说:“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可以换一个自己喜欢的。”
沈秋一这下假笑都吝啬,他刚才抱什么幻想呢,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
留下一脸茫然的苏云清,都说男人心,海底针。这件事原来不分年龄吗?不过还是追上了沈秋一,说好要陪他出门玩的。
凤栖城不亏是都城,街道各式店铺紧挨,酒肆、茶馆、饭馆、胭脂铺、首饰铺……不浪费丝毫可利用的土地,凤栖城,用寸土寸金形容毫不为过。来来往往的还有租不起店面的挑担货商,人声鼎沸,喧嚣繁华。
苏云清跟着完全不看自己,自顾自在挑东西的沈秋一,心中暗恼,第一次觉得自己嘴笨,一向无往不利的智商就好像突然下线,无论她怎么想都不知道怎么惹的沈秋一生气,又怕自己多说多错。
沈秋一生气吗?刚开始是有点,不过他早就不生气了,毕竟在这些事上他要是每一件都和别人计较,他早就忙死了。只是他觉得苏云清知道他生气后的反应还挺有意思的,想和他说话但纠结半天又不说。再说她也没和自己说话,没给台阶他怎么下,傲娇的沈家小公子才不会主动给人递台阶呢。
苏云清那失了灵的大脑闪过她唯一一个男子之友的同窗齐情的话,男子若是生气了,多给他买些东西,那再大的气也都散了。
她侧头,沈秋一饶有兴趣地把玩手中的玉佩。
小贩看生意上门自是用力推销:“公子眼光真实极好,这块玉佩可是难得的和田玉佩,雕工更是精巧,玉雕师可是废了好一番心思,寓意也好,佩戴是最合适不过。”一连串话语没有任何停留。
一般人听了可能还真会被忽悠,这玉只看外表确实达到了和田玉的温润而泽,只不过摆在从小拿和田玉扔着玩的沈秋一眼里还真不够看的,这块玉佩唯一吸引他的是这玉佩的雕工确是不错,这个水平出现在这样个小摊中还算难得,构思也巧。看个乐还行,买的话,那自然是不考虑的。家中真品和田玉佩任他一天换一个都戴不过,买这假的回去占位置吗?
“这玉讲究缘分,公子要是喜欢,我忍痛割爱,十两银子就行。”小摊贩讲得那是一个诚心诚意。
不过她费口舌半天,两人没一人听,沈秋一早就看透这只是一块方解石,不值钱的大理石罢了,卖个雕工最多二两银子,也是真敢说,这品相的和田玉真的那价格得百两开头,搁着拿他当冤大头糊弄呢。他没说话只是懒得说和看在她讨生活不容易的份上。
苏云清也没听摊贩说了些什么,只是看沈秋一好像真的对这玉佩挺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