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福这孩子,已经长歪了,救不回来了,咱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本来还略显兴奋的刘光福听到苏诚的话,顿时如同一根霜打的茄子,被抽干了精气神,
想着今晚被二大爷打的遭遇,眼里又泛起了泪花道,
“苏诚哥,能不能让我在你这里住一宿?让我睡地上都成!”
就算二大爷再不待见刘光福,但总归是自己的孩子,
总不至于是真的想要将他赶出家门,在外头受冻吧?
再说自己这屋子,就这么大一点地,他都只能搭个担架床凑合着睡,
若是真让刘光福睡地上,到时候冻着了那算谁的?
苏诚当下便劝慰道,
“光福,听哥一句劝,你还是回去跟二大爷认个错吧,难不成他还能将你扔在门外挨冻不成?”
见苏诚都这么说了,刘光福也只能无奈的颓然道,
“苏诚哥,那我走了,你也早点睡。”
苏诚点了点头,将刘光福送出了门。
回到屋里,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老太太,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眨巴着眼,
上前替老太太理了理盖在身上的被子道,
“奶奶,刚把你吵醒了?”
老太太眨巴着眼,意有所指的问道,
“刚那是刘海中家的娃?”
苏诚点了点头道,
“嗯,二大爷家的幼子,晚上挨了打,赌气到了咱们后院,窝在一个墙角里哭,天寒地冻的,我让他进屋暖暖身子。”
老太太闻言,露出悲天悯人之色道,
“这都造的什么孽啊!这刘海中,就指着大儿子养老,对其他的两个小儿子是非打即骂,就不怕父母不慈子女不孝吗?”
“奶奶,您呐,该吃吃该喝喝。”
苏诚劝慰道,
“院子里的事你就甭操心了,他们爱咋地咋地,咱们管不着。”
老太太也是叹了口气道,
“哎,你说这人都是怎么了,以前抗战的时候,生活比这还艰难,经常是饭都吃不上,也没有这么多蝇营狗苟。现在国家管着你的吃穿,却都做起妖来了。”
“或许是不怕穷而怕不均吧!”
苏诚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道,
“您那时候是大家一起挨饿,心里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现在是勉强都能吃饱饭了,就难免看着自己碗里的同时,惦记着别人兜里的。”
或许是觉得自己说的太沉重了些,苏诚接着又笑道,
“奶奶,您呐,也甭想这么多,这日子总归是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以后这院子啊,也会越来越好的。”
老太太闻言,笑骂道,
“你这猴崽子就会哄我这糟老婆子开心。”
随后老太太又是想到了刘海中家,语重心长的说道,
“诚子,这人呐,跟什么人就学什么艺,刘海中这副德行,教出来的又能好到哪儿去呢?这刘光福啊,也是长歪了,将他老子那套学得也是七七八八了。”
显然之前苏诚答应替刘光福找工作的话被老太太听见了,这是不愿苏诚跟他们家走得太近。
苏诚自然听出了老太太的话外之音,也不好将自己的打算告诉老太太,只能宽慰道,
“奶奶,我知道分寸的。”
时辰也不早了,奶孙两人都没再聊下去,关了灯,苏诚躺在简易的担架床上,想着明天算是正式入职了,该跟陈建国那帮人碰碰露下锋芒了,不知不觉间,已是悄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