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周笑笑没打算伤她,苏柔婉才微微松了口气。
可是一听说,对方竟然递过来碎瓷片,是想叫她自己把自己弄伤。
苏柔婉被气得险些没背过气去,更是因为愤怒,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的喊道:
“苏含笑,你别欺人太甚,你当我是傻子不成,这世上哪里会有人故意弄伤自己。女子容貌德行最是重要,我若手掌落下伤疤,将来被人所耻笑诟病,这个后果你担待得起吗。真是没见过你这般恶毒的人,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姐姐,你却如此针对戏耍我,简直可恶至极。”
苏柔婉这话一说完,就见柳姨娘到底是比她这个女儿精明,脸色立刻变得惨白起来。
而周笑笑却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看着苏柔婉那仍不知自己,犯了致命错误的迷茫样子,她不禁好心的提醒道:
“这就是了,既然二姐姐你自己都亲口说了,没办法做出自伤身体的事情。那你觉得妹妹我,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就不在意手掌落疤了吗。”
“更何况你有什么证据,就说我是自己割破了掌心,栽赃你姨娘的。无凭无据冤枉亲妹,包庇区区一个姨娘,看来在二姐你的心里,亲姐妹仍旧抵不过母女情深呢。可是你别忘了,这偌大的侯府内,你的母亲只有齐夫人一位,至于别的妾室,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奴婢。为了个奴才,和自己的姐妹反目,二姐我到想反问你一句,你这般针对我,是不是更加可恶至极啊。”
几句话逼的苏柔婉面红耳赤,想为自己辩解,却理亏的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本来还想袒护下柳姨娘母女的镇国候,心里此刻都忍不住暗骂,这个二女儿平日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却如此蠢钝不堪。
而且凭着周笑笑这番话,镇国候若在执意偏袒的话,那心就未免长得太歪了,到时全府上下的非议,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就见镇国候,立刻脸色一板,虽然心里挺无奈的,但声音却极为公允的训斥道:
“柔婉你还不赶紧给你三妹道歉,然后和你姨娘,一并回翠薇院禁足。看来本侯平日里,真是太骄纵你了,但是柔婉你不该忘了自己的身份,逾越诋毁嫡出的姐妹。除了禁足,再将女则女训,抄写十遍,若是下次再犯,必加倍严惩于你。”
苏柔婉觉得自己简直太委屈了,不过是说错了一句话,竟然就要被罚着一并禁足。
所以不理会柳姨娘,在背后死劲扯她衣袖的阻拦举动,已经被周笑笑,气到彻底失态的她,竟然真的拿起碎瓷片说道:
“若我狠得下心,割破手掌的话,父亲那你是不是就能严惩苏含笑,叫她再也得意的笑不出来。”
不待镇国候说话,周笑笑很痛快的抢先回答道:
“只要二姐你下得去这个手,别说我确实是被你姨娘给伤了,就算为了叫姐姐息怒,我认罪又有何妨。”
得到答复的苏柔婉,颤颤巍巍的将碎瓷片对准掌心,因为紧张,她的额头上都出了一层的汗珠子。
可最终当她大声的呐喊过后,终究是无力的任由碎瓷片,从手中滑落在地,而她的右手心更是完好无损,显然到了最后,自伤身体的事情,苏柔婉仍旧是没有魄力做出来的。
认命的和柳姨娘,挽扶着向外走去,就在她和周笑笑擦肩而过的时候,苏柔婉就听见细微的讥笑声忽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