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负水堡六十里外,一条深山古道旁,坐落着一座不大的山神庙。
这条路跟负水堡并不相通,跟孟离来时走的路中间隔了一座大山。
山神庙前,站了一群人,四周还有许多马匹。
一群人中间围拢的,是一名身穿白衣的老者,年约七十,一头花白的头发,一张国字脸如同刀削笔刻一般,深邃的眸子不怒自威。
他的衣领和袖口上,各绣着一个篆体金字:
水。
字体闪闪发光,竟是用金丝秀成的。
老者站在山神庙的正门口,庙门大开着。
庙门里面正对着门口,有一颗插在黑色铁钎上的人头,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圆瞪着双眼,青色的脸庞正冲着门口。
头颅的上方,房梁上挂满了尸体。
这间山神庙,正是孟离在雨夜所进的那一座。
只不过,此刻房梁上悬挂的尸体,却又多了一具。
一具新鲜的尸体,正流着血。
他穿着一身青衣,袖口绣着白色的篆体“水”字。
老者的身后,落了半个身位,站着一名同样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
他的衣领袖口,同样绣着一个“水”字。
宁州水家,陇西五大家族之一。
中年男子身体微曲,神态十分恭敬地道:“二长老,庙里的地洞,我们已经探过两次了。第一次进去三十个人,无一幸免全部挂在这了;这一次,水宗邺独自进洞,可是过不多久,他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这里。”
老者问道:“他进去之后,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有。”
“金子,好多金子!”
老者听了,眉头深皱,似乎也对这件诡异之事颇为不解。
“五行地听大阵”进展缓慢,而这座山神庙却突现诡异。
更为可怕的是,这座山神庙,正位于“五行地听大阵”靠近阵眼的位置。
中年男子小心地道:“二叔,我们陇西五姓正在布置‘五行地听大阵’,咱们水家负责北方的负水堡,目前掘进速度尚不如意。而这里,又突现此诡异,我在想……”
老者道:“兆金,你是咱们水家下一代家主,有话直说,不要这么婆婆妈妈的。”
中年男子水兆金道:“是。我在想,这座山神庙的地下,有如此诡异,会不会跟‘五行地听大阵’阵眼中的东西有关?”
老者听了,目光登时一亮。
“如果真的是如你所说,那……须得请大哥他们来,一同商议。”
水兆金道:“那,我联系父亲?”
老者点点头,然后又道:“这里的事,要绝对保密,对外不能透露一个字。眼下,都有谁知道?”
水兆金道:“这间山神庙的诡异是负水堡先发现的,不过发现的人已经死了。堡主何庆厚严密封锁了消息,立刻向我们报告了。目下,应该只有何庆厚跟他的几个亲信知道。”
老者点点头,道:“告诉何庆厚,知情者全部杀掉,一个都不能留。他带回来的女人,来历查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