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国君的銮驾缓缓远行,等着看不到銮驾的踪影时,沐星萦这才转过身来,看了一眼一脸狰狞表情的皇后,叹了口气。
虞兰情这副样子,当初到底是怎么坐上皇后位子的?原来那个心机深沉,心狠手辣的皇后,怎么变成了现在这副毛毛躁躁的白痴模样?
沐星萦依然坐在下手位置,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问道:“昭仪娘娘还是实话实说了吧,省的本宫费力气。”
杨昭仪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张贵嫔倒是先开口了:“皇贵妃娘娘,皇后娘娘还在这里呢,您就这么不尊重皇后娘娘就开口先问,也太放肆了吧。”
张贵嫔的话音一落,看到皇后娘娘一张怒气腾腾的面容,顿时一些低位嫔妃也纷纷附和,均在一旁讽刺沐星萦不知尊卑,不懂礼法。
沐星萦瞥了她一眼,环顾四周的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冷哼一声:“谁放肆来着?本宫说话,有你插嘴的地方吗?本宫处理宫务的时候,你们该怎么做,还用本宫提醒?皇后娘娘最近身体不好,本宫忙于宫务,没有人约束你们的宫规,你们到是越发的上来了。现在不煞煞你们的性子,还以为我这个皇贵妃是摆设不成?来人!先把这个不知尊卑的贱婢给本宫拖出去,杖刑二十!”
“等等!”一旁的惠妃唐诗雅站起身来,惠妃与沐星萦交好,且身后的的势力没有那么令人忌惮。是礼部尚书的女儿,在宫中的人缘很好。而且她不认为,现在惩罚了张贵嫔,沐星萦的处境就能好。
当下,唐诗雅连忙止住旁边准备抓人的慎刑司宫人,劝沐星萦道:“姐姐还是冷静冷静,平静一下心绪比较好。杨昭仪向来与张贵嫔交好,张贵嫔一时情急也是有可能的,姐姐小惩大诫一番就好,何必大张旗鼓的动宫规?”
“惠妃妹妹,皇后娘娘玉体不适,本宫宫务繁忙,你是四妃之首。宫规这件事就该你来费心的。但是,你又做了什么?本宫没有问你一个连坐之罪,你就应该知足,好好反省作为四妃之首自己该做什么,而不是在本宫惩戒的时候拦着本宫,你明白了吗?”沐星萦看向唐惠妃,面容冰冷,眼底一片漠然。
唐诗雅登时就明白自己做错了,自己应该在沐星萦罚张贵嫔的时候,就请罪的,这是沐星萦有意放权。现在请罪,应该也不晚。想到这里,唐诗雅连忙跪下请罪:“是妹妹疏忽了,请姐姐原谅。”
“念在你初犯,禁足三天。”沐星萦话音一转,看向张贵嫔一声冷哼,“还不把那个贱婢带下去行刑!”
“哼!慢着!”坐在高位上的皇后娘娘虞兰情一脸的怒气,再次止住慎刑司的宫人,“皇贵妃娘娘好大的怒气,这是在本宫的凤仪宫。怎么?皇贵妃娘娘莫不是忘了,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绛雪宫?再说了,张贵嫔说得有理,本宫并不认为她应该受刑!”
“唉~”沐星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人就是自己找死,想救都救不过来,真是让人头疼。沐星萦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声音冰冷的道:“皇后娘娘的玉体不适,是烧糊涂了吧。忘了现在凤印在谁手里了,忘了陛下把这件事交给谁了,你们想抗旨不成?”
顿时,就好像一阵冷风吹进大殿之上一般,所有的人都觉得后脊梁骨直冒冷风。对呀,她们忘了,现在的皇后只是个摆设,大权在皇贵妃的手中。若说皇贵妃与皇后还有什么区别的话,就是在名义上位份上还是差着半级的。
“杨昭仪,您也是跟着国君的老人了,本宫倒是想知道,什么仇什么怨居然会使得您,用前朝的禁药来害太子殿下?”眼看着张贵嫔被拉下去,堵了嘴施刑,又扫了一眼在座噤若寒蝉的这些妃嫔们,沐星萦的目光再次转向杨昭仪问道。
“如果您的儿子明明有机会登上帝位,但是却有一块可以去掉的绊脚石拦着,您会不会选择动手呢?明明是一样的地位,凭什么一个贱妾生的儿子,就因为换了一个人养,就要越过我的儿子去?凭什么我的儿子只是区区一个郡王,而你们的儿子就可以封为亲王?特别是你的儿子,一个缠绵病榻的病秧子,他凭什么?他凭什么啊?!”杨昭仪神情激动,状若疯癫,撕心裂肺的吼叫起来,那模样恨不得吃了沐星萦一般。
沐星萦听了这话,心底却是不大相信,这些话没有半点的可信度。仅仅是因为儿子的待遇问题,这根本是不可能的。要知道杨婵作为老人,是最知道新仁帝的秉性的,她巴不得自己的儿子远离朝堂,免得受到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