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呈秀没有防备,来不及闪躲被玉雕砸到了脑门上,脚下顿时失稳,倒在了地上。
崔呈秀的脑门上破了个口子,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看到魏忠贤发这么大的脾气,旁边的李朝钦暗暗心惊,急忙在旁边拿了块布给崔呈秀捂住脑门止血,顺便将崔呈秀扶了起来。
看到崔呈秀头破血流,魏忠贤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继续骂道:
“你可知这件事给咱家惹了多大的麻烦?你回去之后,即刻上疏请辞,要是耽误了咱家的大事,就要你好看。”
本来好不容易获得了皇上的信任,现在又被崔呈秀搅黄了,魏忠贤杀人的心都有了。
崔呈秀心里暗恨,但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现出来,“干爹放心,孩儿知道了。”
魏忠贤微微颔首,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咱家念旧情,这次就不追责了。你把这件事处理好,不要再出什么篓子,过了这阵风头,咱家想办法帮你起复。”
听到这番话,崔呈秀看着地上的玉雕碎片和染血的布,心里嗤之以鼻。
这要是换个大一点的砸过来,方才可能就没命了。
看到魏忠贤下了死手,崔呈秀哪里还相信他的这般说辞,这魏府是一刻也不能待下去了。
“孩儿先告退了。”
崔呈秀道别,得到许可后,便往门外走去,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左都督田尔耕。
田尔耕看到衣冠不整,脑门渗血的崔呈秀,急忙问道:“崔兄弟这是怎么了?”
崔呈秀“哼”了一声,没有回话,匆匆往府外出去了。
田尔耕看到自己被无视了,对着崔呈秀的背影骂道:“老子哪里得罪你了,摆什么臭脸,老子可不吃你这一套。”
说罢,田尔耕转头继续往府内进去。
干爹召见,田尔耕可不敢怠慢。
……
看到田尔耕这个刽子手都过来了,崔呈秀哪里还不知道魏忠贤的用心。
什么起复之类的话都是骗人,方才自己要是没答应,田尔耕估计一刀就把自己收拾了。
想到这里,崔呈秀一阵后怕,说不定在自己前脚上疏请辞,后脚大批锦衣卫就过来抄家了。
崔呈秀匆匆回到自己府上后,屏退左右,一个人进了书房。
“该死的老阉货,胆敢欺我如此。”
“要是没有我,你个死太监哪里会有今天。”
“把我当成什么了,用完就弃。”
……
被魏忠贤这么一番羞辱,崔呈秀恼怒极了,嘴上止不住谩骂,手里拿着一把剑,看到什么就砍什么,书房顿时变成一片狼藉。
这些年,崔呈秀自认为对魏忠贤是尽心尽力,既有功劳又有苦劳。
要是没有自己这般用心的谋划,以魏忠贤的能力,怎么可能拥有这般声势,怎么可能将朝廷上下治的服服帖帖。
没想到今时今日竟然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崔呈秀想的越多,心里就越恨。
等到砍累了,崔呈秀扔掉手里的剑,气喘吁吁地坐了下来,胸口剧烈起伏。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冷静下来后,崔呈秀开始提笔上疏,准备弹劾魏忠贤。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崔呈秀怒火中烧,魏忠贤想把他当夜壶一样一脚踢开,没门。
要死大家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