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病人目光侧头望去,就见一道身影直直的立在紧挨着门的一角,他背对着我们,手握着一把尖锐的手术刀,诡异的弯曲着,手术刀在他后背上缓缓滑动,那景象我现在想起都心有余悸,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更为恐怖。”牧阿姨缓了缓这才继续说道。
张修远突然觉着心中生出一股寒意,总觉着这一幕隐约有些似成相识。
“我们看到这一幕,顿时就觉得这钱医生怕是精神错乱,却都不敢上前阻挡,想要跑出去,可是钱医生距离门的位置又很近,我们根本不敢上前。
钱医生上身的衣服早已经丢在了一旁的地上,他的后背随着刀子滑动,一条深深的血痕清晰可见,从他的后脑勺不断的向下延伸,血液顺着刀子滑落,,咳咳。”
顾言忙给牧阿姨倒了一杯水:“阿姨,再歇会,慢慢说。”
牧阿姨咕咚咕咚的喝着,似乎这样能够驱走心中的寒意。
张修远反应过来这让自己有些似曾相识的一幕,可是一个大活人怎么能把自己的皮给剥掉?
“小张,你见过剥,剥皮吗?”牧阿姨突然开口。
他有些无言以对,见过...?难道告诉牧阿姨自己昨晚梦到过。
牧阿姨放下水杯,自顾的又叙述起来:“我们几人就那样看傻了,一动也不敢动,终于,那诡异的手停住了,手术刀就那样贴在对方尾椎的位置。
我现在想起都似乎能够清晰感触到随着那刀子的停住,空气中蔓延开来的死寂,诡异的氛围就那样维持了好一会,我这才轻声开口叫了两声钱医生,那声音好像是在我喉咙里打转。
随后,仿佛成了一种信号,钱医生木然的转过身来,顿时,我们全都发出惊惧的尖叫。”
她说到这看了看张修远,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笑容,眨眼即逝。
是我看错了吗?
刚才的异样让他心中一惊,余光在屋内扫了扫,心下有些提防,担心会有事发生。看了看顾言,她似乎并未察觉。
牧阿姨的讲述依旧在继续。“那绝对不是钱医生的脸,他不断冲着我们几人诡异无声的笑着,在钱医生的眼中,我们似乎成为了美味佳肴,接着,滋滋的响声在手术室内响起,钱医生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来回移动,速度很快。”
张修远一边留神她所讲的内容,一边注意她的表情,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又明显感觉到牧阿姨惊恐的脸上露出的诡异笑容,一闪即逝,但他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这种怪异的感觉让他心中有生起不好的预感。
“钱,钱医生上身的皮肤慢慢从后背向着两边无声的打开,如同一只血红色的蝴蝶,鲜血淋淋,他却仿佛没有感觉,依旧冲着我们诡异的笑着,我们的尖叫声好像与外界隔离了一般,最后一声尖叫带走了我全身的力气,我晕厥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就在我还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时,我看见与我同病床的病友,正是那两名护士,看来大家都没有出事。”
牧阿姨并未停止叙述,声音开始变得不急不缓来。“其中一名护士似乎早已经醒来,正呆呆的坐在床上,我问他后面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说话,双眼空洞,望了望我,又望了望窗外。
就在我侧身回头之际,听他不断嘀咕着:消失了,全都消失了。我刚要回头准备问他说的什么意思,房间里却只有他惊恐的嘀喃以及那无风自动的窗户。”
“小张,你相信鬼吗?”牧阿姨话音一转,脸上的诡异笑容一闪即逝
张修远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就是他说的最后一句。”牧阿姨手轻轻的在顾言肩膀拍了一拍,起身说道:“小言,我累了,你与小张就回去吧,夜深了,路上要小心些。”
张修远与顾言走在寂静的疗养院,想到刚才的牧阿姨若有若无的诡异,心中总觉着有些不安。